小甜水巷,牛皮酒楼。
皇帝驾崩,按大庆国律,整个庆都的百姓百天内不得作乐,四十九天不得屠宰,一个月内不得嫁娶。
所以城里的大小酒楼也就没了生意,关门的关门,歇业的歇业。
皮狗二牛他们的牛皮酒楼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主顾上门了。
如鸢坐在板凳上,后背抵着墙,腿搭在桌上,百无聊赖。
而皮狗二牛等人则是小心的锁上了大门,在屋里打着马吊。
“快些出牌!我手气正旺,定杀你们个片甲不留!”皮狗一脸兴奋,这把是他坐庄,此时一手好牌,绝对可以通杀另外三个闲家。
他今日已经输得底裤都要出去了,只要这把赢了,那之前输的就全都回来了。
“快出快出!”皮狗一个劲的催促。
六猴,三柱,福贵面色凝重,小心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这把要是输了,那可得心疼好些天。
“砰!”
“哐当!”
酒楼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破成了几半,一队官差鱼贯而入。
领头的军官身穿藏青官府,腰挎朴刀,看到正在打马吊的皮狗等人,面色一喜。
三柱和六猴在刚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已经将手里的牌扔到了桌上,哗啦,纸牌混作了一团。
皮狗嘴角抽搐,到手的钱财就这么没了。
“呦,这不是差爷吗,怎么今日来我这酒楼了?”
“少套近乎!”军官喝道:“国丧期间,偷欢作乐违反禁令,来人,给我带走!”
“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只是将牌拿出来晒晒,可没有打啊。”
皮狗不动声色的将一块银子塞到了军官手中。
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军官眉毛一挑,神情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上头的命令,当即面色一板。
“少废话,把这里面的人都给我带走!”
“是!”
“你们!”
“怎么,还敢反抗?你们要造反不成?”
官差们将刀拔了出来,森寒的刀片泛着冷光。
“不敢不敢,息怒息怒。”皮狗打着哈哈。
官差持刀向前,将众人绑缚了起来,连如鸢都被押了起来。
“就算违反了禁令,也只是罚银,为何要将人带走?”如鸢问道。
“我说带走就能带走!奉魏王殿下之令,加强庆都巡视力度。”
军官冷笑:“敢在国丧期间,如此行事,定是心有不轨,带回城防司好生审问!”
“魏王!”如鸢咬牙切齿。
“好,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来什么。”
官差心中一喜,对手下的小头目使了个眼色,小头目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收队,带回城防司!”
小头目暗中靠近了二牛,二人相撞,小头目手下一松“哐当”长刀掉地。
“哎呦,你敢夺我的刀!”小头目怒喝。
其余官差登时将长刀对着二牛他们。
“俺俺没有啊。”二牛有些发愣,冤枉至极。
“大胆!抢夺官差军械,蓄意伤害城防官差,按律当斩!”
“你!”皮狗早就看出他们来者非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