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老东西能算出来的,那至少说明这种疾病确实是被输入到了老东西数据库了的吧?”孙立恩毕竟是个年轻人,对于计算机相关的东西还是有一些基础认知的。“毕竟老东西也是个电脑,它总不能凭空诊断出一种并不存在的疾病吧?”
“那当然,它就是台电脑,又不是有二三十年从业经验的临床专家。”吴友谦对孙立恩的推断给予了部分肯定,“不过,要是碰到数据库里没有的疾病,老东西还是能够凭借自己的数据库给出模糊推断的。它不知道感染了患者的是哪种新型病毒,但它应该还是能够分得清楚自身免疫系统疾病和感染的区别的。”
这就相当于给出了一个诊断方向?孙立恩想了想,觉得老东西发挥的作用好像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那也行……”他顿了顿之后问道,“吴院长,我手头这个病例你不感兴趣嘛?”
“能让老东西算六十个小时的病例,你说我感不感兴趣?”吴院长在电话那头咳嗽了好一阵,然后继续道,“病例你给我传真一份发过来。”
“传真可能难点。”孙立恩苦笑着看着自己手里这份厚实的仿佛实用内科学的病例——袁平安的工作确实卓有成效,他按照时间线索,把唐敏的所有病例记录都编列成了一本厚厚的病例——然后无奈道,“我手上的这本病例少说也有个四五百页,要拆开扫描传真工作量太大了。您现在在宁远么?不行我等会把病例给您送过去。”
孙立恩会选择向吴友谦求助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老吴同志毕竟在行业内打拼了几十年,他教出来的学生恐怕比孙立恩见过的医生还要多上几十倍。而这些医生在各自的职业发展中,也会结识不少其他专家学者。要知道,对于这些“专家学者”而言,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研究项目和项目申请以外,大概没有几件事情的吸引力能和这种“很多其他专家都摸不着头脑的罕见病”相媲美的。
找吴友谦求助,算是投石问路。而找宋文和刘堂春,那就算是四院自身的既定渠道了。
刘堂春现在是负责分管急诊和诊断中心的副院长,下级医生有搞不定的病例,请刘副院长出出主意那再合理不过。而宋院长嘛……孙立恩的求助电话都打到吴友谦手里了,那通知一下宋院长也算是合情合理。
刘堂春和宋文在接到了孙立恩的求助电话之后,其实还是有些惊讶的。两人都没想到,四院居然还能收到孙立恩搞不定的病人。刘堂春对此表现的最为激烈,“你都搞不定的病人,你让我上哪儿找人处理去?”
“刘老师,我这也是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孙立恩无奈道,“基因检测已经在搞了,脑脊液的检查后面得看看神外和普外有没有什么办法从患者的引流管上下手……我手上的牌就只剩下带着病人去外院做PET了……”
“PET我能给你想想办法。”刘堂春直接从孙立恩手里抢了个最简单的活,“你要找外院专家会诊,要么去找宋院长,要么去问问陈天养和柳平川手里有没有合适的。老刘我不方便给外院专家打电话。”
孙立恩琢磨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刘堂春为啥说自己不方便打电话——感情老刘同志也怕别人误会?
而相比较刘堂春,宋文就显得靠谱多了,“病例拿过来一份,我问问看西华医院那边的专家有没有什么想法。还有,这个病人,你问过帕斯卡尔博士的意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