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闻言一怔，她第一个想起了晏寒舟，下意识地便想拒绝。
而君九幽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解释道。
“你放心，我无意邀请本座那缕碎片观礼，我说的是，你在清云宗的另外两个亲传弟子。”
对哦，自从在外面浪了这么久，苏清欢差点都忘了，她还有两个亲传弟子了。
性子古板的大弟子柳浩然，还有那个爱臭美、性格娇蛮的二师妹钟灵儿。
……
想起原世界线的剧情，再想一想现在这离谱的发展，苏清欢顿时便脱口而出。
“不必了，浩然与灵儿皆是小辈，道侣大典他们来或者不来，并没有那么大的必要。”
“苏苏，你该不会是害怕那两个小家伙来了魔界，就会有去无回罢？”
君九幽含笑晏晏地望着苏清欢，那双深邃的血色瞳仁深不见底，苏清欢皮肤上冒出一些鸡皮疙瘩，她讪讪笑道。
“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不过有一点是真的，自古正邪不两立，浩然与灵儿对魔界中人都有比较高的敌视，我不想因为我今后与你成婚，会影响到他们俩。”
“正邪不两立……”
君九幽咀嚼着女子的话语。
他叹了口气。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般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吗？”
“……”
大佬啊，如果你在世人眼中都不算十恶不赦，那谁才算十恶不赦呢？！
……
苏清欢嘴角抽了一下，只能尽量客气地编了个说辞。
“魔界自然是以强者为尊，不过魔界的信仰与我们正道中人并不符合，你若是非要那般代入我们的想法，只怕我也没法回答你。”
“若是……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杀戮呢？”
君九幽眸光灼灼地望着苏清欢，男人的眼神那般殷切，仿佛在他的眼里，眼前的白衣仙尊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了。
苏清欢心神震动了一下，而后飞快地别开了视线。
“如此重任，清欢不敢当。”
“君九幽，你身为魔尊，若是真想要一心向善，并不需要外界的引导，如今的你，早已经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旁人根本没有办法左右你的行为。”
……
“若我说，旁人没有办法左右本座的行为，而你，对我来说，却不是旁人呢？”
君九幽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见她始终低眉敛眸，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男人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这是不愿了？也罢，是我强求了。”
……
有一瞬间，君九幽甚至生出一种想法，若是结下道侣契约，苏清欢还不愿意与他相伴终生，那他该怎么办？
男人并不介意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去温暖眼前这个美丽冻人的女子，哪怕她的心是千里荒原，需要千年万年去破冰，他也不在意。
唯独，怕对方厌恶自己。
君九幽抿了抿唇角。
“苏苏，你是不是真的很不情愿呆在我身边？若是……一年之后，你还对本君没有半点情谊，我就放你走，可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心几乎在滴血。
可是他不想看到苏清欢不开心的样子，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苏清欢并没有那么敌视自己。
不然在幻境中的时候，面对幼年孱弱无力的他，白衣仙尊也不会伸出那只援助的手。
……
“一年时间？”
苏清欢闻言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