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苏清欢无所谓地坐在床沿边，两条腿无意识地晃了晃，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素色线条。
虽然早知道这个姑娘在闺中对他并无多大避忌，但是男人到底还是心有旁骛，他下意识地挪开了目光，而后轻咳了一声。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宫中的时候，就揭穿她？”
换做旁人，面对一个梦里那般谋害自己的丈夫与情敌，只怕根本坐不住吧？
又如何能等待那么久？
如果苏清欢真的拿在赫连墨玄面前拿出那样一本诗集，只怕赫连墨玄就根本不会信沐思思的花言巧语了。
因为这诗集品类繁多，而且句句皆是千古佳句，还被苏清欢打上了作者的名字。
即使那些作者因为不可考据的缘故，没法知道真正的来处，但是如果苏清欢要用此邀功的话，又何必这般费心费力地写出他们的名字，学那婉嫔一般，将这一切占为己有不就更简单吗？
……
“因为我就是要找一个让他们当场下不来台的场合啊。”
苏清欢贼兮兮地笑了一下。
她朝苏睿挥了挥手，男人一怔，很快便意会到女子的意思，顺着她的心意坐在了女子的身旁。
“你说。”
苏清欢凑近苏睿的耳尖，她一只手拉着男人的衣袖，而后薄唇半擦着男人的耳廓轻轻耳语道。
“你想啊，如果我也说这是我梦中所梦到的，只怕那沐思思还要跟我争执一番，但如果我说，这诗集是我们在丞相府的花园中，无意翻出来的呢？”
“只是因为纸张残破，也并无掠人之美的意思，这才特意翻印了上千本，供京城百姓品鉴赏阅。”
“只怕那沐思思到时候真的得气死了，我们根本不必与她费力相争，其他才子便会替我们出头。”
“难不成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亡国之恨是她，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壮志豪情也是她？她既能晓风残月，也能壮志操刀？”
“这诗集里有千百种她无法圆谎的东西，本来就是旁人的人生履历，她做个梦，便轻易将别人的诗句才华都剽窃去了，真是便宜了她，还在赫连墨玄这个渣渣边出了这么大风头……”
苏睿看着苏清欢这般美滋滋的样子，男人下意识一怔。
“清欢……你心头，是不是迄今为止还很介意陛下辜负你欺骗你的事情。”
苏清欢看男人许是在呷醋，她连忙摇头。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狗皇帝半点好感也没有，我只是想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就是了。”
“噗……”
这下就连苏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呀，纵使是私下里，怎么能这般说陛下，若是被旁人听到了怎么办？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你又不是旁人。”
……
一晃眼的时间，中秋便到了。
让苏清欢庆幸的是，自己这些天连续喂养那雪颜花真的有奇效，让她更震惊的是，雪颜花竟然就在中秋节的早上，开花结果了。
只是那果实还很小，按照系统233的说法，这植株奇诡，若是幸运的话，他们晚间灯会归来便会彻底长出成熟的果实，可是若是不凑巧，只怕还得半个月。
系统233都这么说了，苏清欢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躁，先随着苏睿便装出门了。
苏睿本来想苏清欢这般艳绝京城的长相，女装出来太过打眼，打算让她扮做自己的小厮。
偏偏苏清欢不乐意，还是穿了襦裙，带了个凶神恶煞的昆仑奴面具遮掩容颜，这才让苏睿微微放下心。
“清欢，你想吃糖人吗？”
苏睿脸上也带着同款面具，朝苏清欢温和一笑，而苏清欢正想回答，忽然之间，便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那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