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玄根本没想到小狐狸竟然是这般烈性的人,他是从未掌掴过她,可也不代表要拿命在这里跟他抗争吧?
男人此刻看着苏清欢眸中含泪,双眼泣红的样子,已经浑然忘了自己才是刚刚那个想要置小狐狸于死地的人。
可能赫连墨玄就喜欢这种小白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剧本,苏清欢也是琢磨透了赫连墨玄内心这扭曲的保护欲,所以她在赫连墨玄抢过剪子以后,还任性地要去抢回来。
“陛下这般惺惺作态又是做什么!既然觉得臣妾叨扰到您的耳朵了,不如就让臣妾用剪子自尽算了!”
“你闹够了没有!”
赫连墨玄愤然地瞪了苏清欢一眼,只是此刻眼中的愤怒和呵斥不多,反而是暗藏着几分说不出的心疼。
苏清欢也轻易看穿了男人此刻的情绪。
于是她便趁势委屈巴巴地坐在了床幔的另一边,只是直勾勾又泪汪汪地盯着赫连墨玄,不说话,只用踢蹬的脚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偏偏那双大眼睛望着别人的时候,即使一字未吐,也好似有千言万语暗藏其中一般。
赫连墨玄很快便感觉到了浓烈的负疚感。
他瞅着苏清欢那双在踢蹬间偶然露出来的秀足,这才发现,苏清欢先前跟他耍小脾气的时候,连鞋子都在慌乱中掉落一只。
……
“你呀,若是被旁人看到,只怕要被别人觉得你太没有大家闺秀的涵养了。”
赫连墨玄心中一叹,此刻才认栽似的,朝苏清欢走去,作势要为苏清欢穿上那一只也是浅粉色,前头却不是珍珠而是镶嵌着玳瑁的绣鞋。
“陛下都不喜欢臣妾了,那臣妾要这大家闺秀的涵养要来做什么?”
苏清欢说着,便负气似地扭过头,不想让赫连墨玄为自己穿鞋子。
“若是按照陛下的说法,不取笑臣妾就不错了,又何必巴巴地跑过来,为臣妾穿这只错乱的鞋子呢?”
“是不是在陛下的眼中,陛下与臣妾,也似是一对根本不匹配的怨偶,就如这绣鞋一般,只是表面看着相似,才会被臣妾错拿,但实际上,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你呀你,先前还说什么自己嘴巴不够伶俐,怎么损起朕来,却是半点都不惧怕的?”
赫连墨玄哑然失笑地看了苏清欢一眼。
“是朕的不是还不行吗?先前朕就不该想着扇你的巴掌,爱妃可能原谅朕了?”
……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已经撕逼的最基本礼仪了。
苏清欢看到赫连墨玄还能这般自恋地让自己原谅他,内心简直是嗤笑不已。
她此刻反正也都开始表演跋扈了,索性便一演到底。
“陛下现在怎么又突然开始跟臣妾道歉了呢?臣妾可担待不起,怕是折煞臣妾了。”
“你呀你,朕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作势逗你一番,你就这般较真了?”
赫连墨玄无奈地朝苏清欢坐了过去,而后便极为强势地将那绣鞋重新为苏清欢穿上。
“纵使这绣鞋两只并不登对,但是细细看起来,它们俩穿在爱妃的脚上,便是如此好看,朕说它们般配,它们就般配。”
赫连墨玄仿佛也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