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我是李道的师父,我叫柳莹裳。也许你的师父从未提及过我,一个被仙庭山遗忘的老家伙。”柳莹裳仰头轻叹,水眸中难掩悲情。</p>
“您就是师叔祖,亲的耶!我师父常常跟弟子提及您老人家,说您是个又漂亮,又了不得的好师傅,但他没有提及您会在这里受苦。”平中玉异常兴奋的说着谎话,摆出一副恭敬讨好的样子。</p>
“李道这孩子还知道念着我,难得呀……”柳莹裳深叹一声,回忆起当年的情景。</p>
“娃娃,那井玉林现在已经是什么修为?”柳莹裳缓了一下,随口问道。</p>
“井玉林?弟子从未见过,并不知他的修为。”平中玉不敢再胡说八道,万一说漏了嘴,小命难保。</p>
“也是,你这么个小小的弟子,肯定见不到他,按正常来算,他应该要迈入元婴期了,我就是出去,也免不了受其羞辱,还是安心在这待着吧,只希望死后能埋在仙庭山的主峰上,一览从小长大的地方,呵呵……真是老了,我怎么会跟个娃娃说这些没用的话。”柳莹裳淡淡的摇头轻笑,她放弃了心中复仇的念头,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p>
在云天飞三人进入石室的那一刻,柳莹裳便打消了逃出石牢的打算。她看到当初的三个少年在短短几十年就达到了金丹中期的修为,仅凭这三人,自己已无力应付。若是出去了,别说报仇雪耻,就是保命也难,何必再出去受辱呢。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就让它如过雨云烟,随天而去吧。</p>
“师叔祖,他们为何要把您囚禁在此处?莫非您遭到了小人的算计?”平中玉感觉自己和眼前的女子一下子亲近了不少,有些同情的问道,随手将双头银收入储物袋。</p>
“哼哼!十足的小人,而且还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说起来我的心窝如刀挖般疼痛。”想起往事,柳莹裳悲凉的凄苦一笑。</p>
四十年前,仙庭山门主孔未有收到渺遥宗一封密信,内容只有他和副门主井玉林知晓。</p>
看罢书信,孔未有连着几天闷闷不乐,好似心事重重。</p>
正好赶上仙庭山一年一度的法斗大会,为了舒缓孔门主的沉闷心情,在井玉林的倡议下,柳莹裳和孔未有进行了一场难得一见的法斗。这是仙庭山两位巅峰的对决,自是激烈万分,精彩无比。可是孔未有在比试中突然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p>
后来经过几日的抢救,孔未有终因伤势过重而亡。在此期间,柳莹裳曾独自看望过孔未有,也检查了其伤势,发现他的内脏并无损伤,却无缘无故的迅速衰竭。柳莹裳怀疑孔未有是被人下了剧毒,但却查不出毒素的来源。在她即将离开之时,孔未有低语了一句,“仙庭山休矣。”</p>
柳莹裳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去找井玉林询问密信的内容,遭到了拒绝。当她回到自己的住所没多久,她的大弟子、二弟子、四弟子竟然领着仙庭</p>
山的众高层说她想篡夺门主之位,顾而借比试之机重伤门主。</p>
无力辩解之下,柳莹裳愤怒至极便杀掉了两个吃里扒外的弟子,那三弟子齐啸被众高层救下,幸免于难。一场血斗便在仙庭山的主峰展开,最后井玉林赶到,重创了法力不支的柳莹裳。再后来,柳莹裳便被秘密关押在主峰的石牢里,对外宣称她已畏罪自杀。</p>
柳莹裳的存在只有井玉林为数不多的仙庭山高层知道,就这样一晃四十载的光阴,她在孤独冤屈中度过。</p>
“师叔祖,这件事一定是那井玉林做的,等我出去告诉师父,让他为您洗清冤屈。”平中玉听完这悲凉的故事,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扯着大嗓门喊一声,“井玉林,你他么真不是个东西。”</p>
“娃娃,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应该是渺遥宗做的手脚,别说你和李道,就是整个仙庭山也无法去改变。”柳莹裳苦笑道,可她始终不明白,井玉林到底和渺遥宗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p>
“师叔祖,咱们改变不了事实,也不能受这般冤屈,我出去后一定去骂那龟孙井玉林一百八十遍,为师叔祖出气。”平中玉明眸圆睁,大气凛然的道。</p>
“娃娃,你也不必再讨好师叔祖,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柳莹裳早就看出平中玉的想法,虽然他那亢奋的话是为了活命才那么说,但听在她耳朵里还是非常的受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