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富人眼里的‘臭水沟’之中,还是存在着相当多‘黄金’的。”肖恩从来不相信出身决定一切。
不单单是因为此地在初期更容易吸引信者,更是因为他相信所有人都有潜力。
所以,他选择了在下城区开始……
肖申克·罗杰斯先生,现在穿着一套有些旧的黑色西服。他收敛了那种神秘的,具有压迫性的气质,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路人。
这个普通路人的眼神中散发着友善的光芒,一望而知就知道是个柔和的绅士,浑身散发着让人亲近的气质……
他看到前方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由于走路太急,不太便利的腿脚让他一个踉跄,不慎将原本抱着的一箱东西打翻在地。
不过,男人并没有抱怨,他扶了扶有裂痕的眼镜,蹲下来开始捡拾洒落一地的东西。
肖申克走上前去,蹲下开始帮助那个男人。
撒了一地的,是一些手工制的塑料花。
男人有些稀罕地望了身边这位伸出援手的绅士——这样的人,在下城区可不多见。
肖申克双手灵活地将最后一批塑料花放入箱中,抬了起来。
“谢谢你,先生!”说着,戴眼镜的男人想要接过肖申克的箱子。
罗杰斯先生只是抱着这个箱子,没有递回去。
接着,他没有生硬地提出要帮忙,只是笑着说道:“正好,我今天需要一些运动——这两箱东西是要送去哪里的?我不介意分担一箱走一段路。”
裂痕眼镜后的一双眼睛眨了眨,看见那双灰色眼睛流露出来的真诚后,他笑了,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好意……
同行了一段之后,肖申克得知这个男人名叫亨利·哈特,原先是唐纳德啤酒厂的工人,由于工作原因摔断了腿,现在只能在家中做一些简单的手工活维持生计。
晚上还在步行送塑料花……足以说明他现在生活的艰难困苦。
亨利·哈特很快就被肖申克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先生有着深沉的思想和博大的胸怀……
在得到哈特的邀请,到了他家中略做休息的时候,与其他蹩脚的宣教人士不同的是,肖恩没有主动提及夜风信仰的事情,倒是哈特因为对肖申克特别感兴趣,看见了他握在手中的一本黑书,主动问起……
“哦?这本东西吗?”肖申克用珍爱的视线看向了手中的书籍,“这本书跟一个小众的信仰有关——您是信教人士吗?谈论这些您能否接受?”
一直生活在焦虑之中的亨利很想知道,那种让肖申克始终淡然、愉悦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他想了解有关的一切,于是他毫不介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肖恩顺水推舟地将有关“赫尔希斯女士”的信仰简述了一遍,并引用了一些他所撰写的《长诗》中的片段。
“她在每一个深夜,聆听困苦者的悲诉,并赐他以安然、甜蜜的睡梦,以治愈在尘世遭遇的创伤……
“她不仅仅是个聆听者,更是一个决意要护佑良善之人的至善女神。
“向她敞开心扉,她必定会维护那些心存善念之人……”
听着肖申克用低沉的声音,念出那些诗句,饱经磨难的亨利·哈特眼眶有些湿润了:“很美的诗句……
“光是听您念诵,我仿佛都感觉自己得到了一些抚慰……”
生活在下城区的人们像是遭到主流遗忘一样,他们没有遭受教化官们的严密看管。
所以,对于接触这些并没有获得神廷批准的信仰时,没有那么大的抗拒和恐惧。
“如果可以的话……”亨利转头看了看在房间写作业的女儿,珍妮·哈特房间的灯光,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坦然问道,“您可以跟我说说有关这位女士的更多故事吗?”
“当然可以。”接受了亨利倒在铝杯里的热茶,肖申克安然坐着,手放在那黑色封皮的书上,“我今晚正好有时间,便跟你聊一聊这位至善的女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