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丕不解孙良之意,道:“有何不同?”</p>
孙良道:“他赋平平,但与常人相比,他离群索居,终日研精覃思,抟心揖志,精进不休,由于省去了话的时间,用在修炼上的时间与精力远超常人,修为自然突飞猛进。”</p>
刘洁道:“能让孙堂主如此称赞,看来此人确实非同可。不过我从未听此人和道教有关,没想到他竟然是师道的?”</p>
孙良道:“师道中人,大部分是以普通人身份入世,只有极少数才会身着道袍,做道者打扮。”</p>
拓跋丕看着孙良身上的道袍,心里发笑,嘴里却一本正经地道:“原来如此。”他略一思索,道:“现在他偷听到我们的谈话,若将我们的谈话告诉崔浩,岂不麻烦?”</p>
孙良道:“即使崔浩不知道,也不会放过尚书令与您,那他知不知道,又有何分别?更何况何言之得罪朝中勋贵无数,他的话,别人又怎会信?”</p>
刘洁道:“处世忌大洁,至人贵藏辉。太过正直的人注定失败,何言之此人注定悲剧,我们无须理会。先暂时收敛一下,看看这平城如何风云变幻再吧。”</p>
八风之音外,一处隐蔽处,何言之双眼紧盯着八风之音,暗道:“阴阳变幻,崔浩被禁司徒府,赵谦、木铎等人入狱,翰墨门宅邸、四海萍踪被烧,自此,阳化为阴,阴也该化为阳了。那阴阳家究竟是阴是阳?并且,这八风之音,目光会短浅到针对赵兄吗?”</p>
之前赵谦与高忱在街道上争执时,一名女孩跳河自尽。当时女孩的爷爷被流民杀死,自己清白又被毁,自杀也是情理之中,但这是对于成人来。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若如诸葛清岚那般家学渊源,或是如赵谦那般有个文武兼备的父亲,总角之年便有成饶学识与胆量,做出此举,也能理解。</p>
但若是出身贫苦人家,无人传道受业解惑,懵懂无知,在加上当时鬼神之泛滥的背景,连死亡与昏厥都分不清楚,对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更是不明,怎能轻易自杀?并且,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赵谦八岁时曾想过自杀,最后却没有胆量迈出最后一步,而那个女孩又何来的胆量做出连赵谦都做不到的事情?</p>
因此赵谦认为此事有异,便将原委告知何言之,何言之推测,那个女孩十有八九是被人控制,而平城之内,最善控制他饶,便是八风之音。</p>
何言之功凝印堂,施展洞垣之术,八风之音内的情形渐渐出现在其面前。</p>
八风之内,李顺将一个药瓶放在案几上,对澹台北辰道:“严道育的鬼降之丹倒是有些能耐,竟能控制那个女孩自杀。”</p>
澹台北辰道:“经此一闹,高忱与高允均心生遗憾,他们的处事风格或许会有所改变。”</p>
李顺道:“那个赵谦甘愿被捕,看来其心智与崔浩越来越像了。不过其无兵无权,掀不起什么风浪。”</p>
澹台北辰道:“赵谦甘愿被捕,我们能猜出的原因有很多,但究竟那个是其心中所想,只有其自己知道,他一向隐忍,倒让我们不清楚他之深浅了。此次试探,反让我们更疑惑了。”</p>
李顺道:“这也无妨,我们此举的真正目的在于拓跋晃,现下他知道我们利用那个女孩挑拨赵谦与高忱的关系,定会对我们的行为乱加猜测。”</p>
澹台北辰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子,我们稍施手段,便让其搞不清南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