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艺教习冲着柴天诺满意点头,如此成绩着实惊人,便是春闱之上,也能得射考的满分了。
“既然平手,那就来第二局。”
拿出包裹让几人前去扯绳,射艺教习笑着说:
“于你我来说二十丈靶子甚难度,这次增加点难度,十五丈吊靶,可敢应战?”
十五丈,这距离怎么反而近了?
不懂啥是吊靶的柴天诺使劲点头:
“有何不敢,白花花的银子在前,刀山火海都敢闯!”
“……有魄力。”
教习脸皮子有点抽搐,自打进入武学上舍当教习,还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生员。
靶子拉好,麻绳上垂下许多细细的线,线的尽头系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木片,随着风轻轻摆动。
“还是一打箭,射碎射穿一个吊靶得一分,射空不得分,一分二两银子,开始!”
话语落地,射艺教习缓缓张弓,把气息调到最稳,凝神抓那一丝契机。
“……”
柴天诺面表情,不过他心中已经在骂三字经,原来,这他娘就是吊靶!
今日一直有轻风吹拂,木片在风中来回摆动打转,想要射中,不但要抓住一瞬间的契机,还有有足够的预判,这难度属实提高了不止一倍。
自打学习射艺,柴天诺练的都是固定靶子,曹福也教过如何在风中调整落点,但是如吊靶这般难度,他心里根本没有半分把握。
“咄!”
“一分!”
“咄咄!”
“双箭连环,教习威武,两分!”
秀才们齐声喝彩,都是武人,自然知道吊靶的难度,若不是今日两人比较,他们真不知道自己教习竟是如此牛人。
这已不是一般意义的神射手,完全可以称得上射艺双!
伴随周围的喝彩声,射艺教习沉稳撒放,一个个木片被射的粉碎。
离开军中两年了,未曾想自己这当年的射雕手,竟在今日找到了一丝往昔的感觉。
昔日军中射雕手孙景钟,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微笑,往日那些峥嵘岁月,如老酒入喉,辛辣中透着甘醇!
“……”
柴天诺眼角颤了三颤,把嘴巴贴到卞盛耳边轻语两句,然后拨开几人,如轻盈小鹿奔向远处,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卞盛满脸呆滞的待在原地,整个人懵了,噫吁嚱,竟然还能有如此操作?
十二箭十二分,所有吊靶皆被射碎,场上响起震天的喝彩声,孙景钟满意点头,今儿发挥不,寻回点往昔的神采。
“柴大猛人,你得了几分?”
“咦,柴大猛人那?!”
射艺教习孙景钟瞅了一圈也没见到柴天诺,远处的吊靶也是完好损,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那个教习,天诺让、让我与您说一声,您射艺双他认栽,拜拜。”
“……拜拜是怎个意思?”
“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应该就是别过的意思。”
“还有,天诺说他就不是那赖账的人,赌资您去找赵教习收便可。”
“老赵欠他二十两,可这小子欠我二十六两!”
孙景钟怒了,卞盛摊手:
“天诺说了,他是放高利贷的,一炷香时间翻一倍,就看您有没有本事讨回赌资。”
“若是本事够了,保不齐您那房小妾就直接到手了。”
“……”
孙景钟满脸铁青腮帮子直哆嗦,卞盛只能咧嘴苦笑。
心中则是不停嘀咕,赵教习啊赵教习,今儿这事说来说去都怪你,输了直接脚底抹油,天诺的学习本领那么强,立马学了个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