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赚的钱,十辈子也赚不出来,压箱底的陈年货色都卖了出去,柴大财主就是有钱!”
“......蛮儿啊,你说我是不是被人忽悠了?”
端坐家中,看着雕龙画凤的刀鞘,柴天诺苦笑不已,彼其娘之,自己被老铁匠忽悠了。
如此花哨的刀鞘,怎能拿到战阵使用?
“忽悠,绝对的忽悠,真香!”
柴蛮儿趴在床上,一边大口吃着柴天诺带回来的点心,一边使劲点了点头。
虽说边塞这边点心种类比京城差得多,但架不住量大,两个大子儿一大包的烤面旗又香又脆,瞬时收买了小丫头的心。
平日里嘚吧个没完的小嘴巴光顾着吃了,哪还有时间理会柴天诺的自怨自艾。
“......你这话讲真讲假?”
“讲真,老真了!”
小丫头扭头冲柴天诺一笑,喷出满嘴的面渣。
歇息一夜,第二天一早,柴天诺找齐自己那四个卒子准备去巡边,刚一到城门便被赵九斤叫住。
“天诺,巡边的时候仔细着点,有啥动静及时报警,昨个有两伍离开堡子没多久便遇到了草原鞑子。”
“和之前那些很不一样,满脸刺青野性的很,一两个便敢挑衅队伍。”
柴天诺眉头微皱:
“看来是跟随黑河卫的鞑子部落先行到了,营头,该有的通告都发了吧?”
从十八里堡一回来,柴天诺便把阴山卫黑河卫的事情报给了赵九斤,第二天边城的通告也到了,从内容不难看出,整个西北边军,都对这次换防十分重视。
“发了,各个桥堡如今每天报两次信,虽然未曾发现王庭兵卒,但普通的草原鞑子比往日多了许多,情形不容乐观。”
柴天诺轻轻点头,冲赵九斤拱拱手,催马奔向城外。
“别说,这小半个月没有巡边还怪想的。”
小罗跨下战马一边跑一边尥蹶子,属实在堡子里憋坏了。
“莫撒欢,该有的准备都做好,万一出了事,不至于手忙脚乱。”
老不死的在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整理装备,得胜钩上的长枪,腰间的横刀,还有骑弓和箭矢,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哪个地方做的不好。
“老不死的,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大罗小罗还有小袄子看得直笑,柴天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便笑着说。
之前遭遇草原鞑子,也没见他有如此表现。
“头儿你不知道,从军二三十年了,我总能嗅出点不一般的东西。”
老不死的苦笑:
“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同袍,许多都死了,我能比他们活得长久,便是因为这个本事。”
“王廷卫府换防我之前经历过,可唯有这次,于我的感觉很不一般,心里没底的紧。”
点点头,柴天诺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备,曹叔曾说过,生死场走的多了便会产生法言喻的的直觉。
老兵之所以活得长远,便是因为他们总是循着自己的直觉行事。
离开土木堡没多久,柴天诺他们遇到了一支,去给桥堡送补给的其他营的后勤队伍,二十人的大什虽然没有死的,但人人带伤,百总苦笑着说:
“花脸鞑子太野了,五个人便敢冲撞我们大什,往后的日子,可是真的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