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晏看着沈知遇,有几秒钟没说话,片刻之后抬手问医生要了一张测试表过来放在沈知遇的面前:“只要你配合治疗。”
看着那张抑郁症测试表,沈知遇胸腔的起伏都大了一些,他竭力隐忍笑看应晏:
“我没病,不是每一个想死的人都是抑郁症!”
“我认可你说的。”应晏看着他:“所以我只是在排除你抑郁症的可能,如果你不是,如果论怎么对你进行心理干预你都仍然坚定的选择死亡,那么接不接受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我烦可以吗?烦看到你们每一个人,尤其是你。”沈知遇看着应晏,像是忍到了极限:“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我的面前来干涉我的生活乃至生死的?金主吗?交易结束了应总,我不欠你的,还是说你没操够?我现在让你操,还可以陪你去调教室随便你怎么玩,我只求你一次玩够行不行?玩够以后可以放了我吗?”
医生和助理像是没听到沈知遇的话,面不改色的在旁记录,应晏也似是料到沈知遇会有这样的言语由始至终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他只是看着他,几秒后放下手机起身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想去握他的手却被沈知遇避开。
应晏静默几秒,笑了声:“如果我只是没上够你,我犯不着跟你说这些,我大可以把你绑回去捆在床上,想怎么玩怎么玩,你知道我可以这么做,也敢这么做。”
“那你为什么不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应晏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我也想和从前一样对你,不听话就把你关起来,手上脚上都戴上镣铐,限制你的自由,摧毁你的意志,让你变成我的所有物,反正你现在孑然一身,也没谁在意。”
“可我喜欢上了你,我舍不得。”
“我喜欢你,但不代表我会对你心软,你一天不同意治疗我就守你一天,你一年不同意我就守你一年,你要不要猜一猜,究竟是你忍不住先妥协,还是我先一步厌烦,我……”
应晏的话还没说完,沈知遇手里的水杯就再也忍可忍的猛地砸向了应晏,他用了十成十的力,玻璃杯砸在额头又掉落在地碎成一片,应晏没觉得多疼,但旁边医生助理的惊呼让他觉得问题可能有点严重,他想抬手摸一摸,但又觉得已经没必要。
血已经一滴滴的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应晏没觉得意外,倒是沈知遇的手开始不受控的发抖,他也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眼神都开始迷茫慌乱起来,应晏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按住额头出血的位置,按了护士铃,等护士进来看到他的模样转身要去拿消毒药品的时候应晏却叫停了她:
“先把床品换了。”
护士一愣,下意识看向床上坐着的沈知遇,他盯着床单上那像梅花一样的血在发呆,像是厌烦到了极点,下一秒,应晏却握住了他还在发抖的手,轻声说了句:
“没事,不疼。”
床品换完的时候应晏额头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沈知遇坐在一旁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没有,但他安静了下来,情绪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伤口处理好,应晏的额头上多了一块醒目的白,他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将那处挡了个七七八八,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回头看着沈知遇,示意心理医生又递过来一张表格,像哄一个孩子一样的哄着他:
“只是做个测试,不会影响什么的,好不好?”
应晏做好了沈知遇再一次拒绝和抗拒的准备,可沈知遇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抬手接过了应晏手中的测试表。
这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儿,可应晏却没由来的有点难过。
他的沈知遇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