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遇有些轻微的发抖,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只是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只是看他又在聊工作。
这是不对的,他没资格没道理做这样的事情。
他对自己这么这么好,自己不应该这么对他,应晏没有义务承接自己的坏情绪,可下一秒沈知遇又觉得可以,因为是他说要拉住自己的,那自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如果做不到,那就是在骗自己。
他就陷在这样的反复里,来来回回。
“累不累?”在应晏的肩膀,沈知遇小声问他。
应晏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摸摸他后脑的头发:“乱想什么呢?我不累,一点也不累,在我这里你可以做自己,可以要求一切,我能给,也愿意给。”
沈知遇有几分钟的时间没声音,就那么让应晏抱他在怀里,就在应晏怀疑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沈知遇带着点试探的开口:“我不想你和别人联系,工作也不行。”
“好。”应晏答应他:“不联系了。”
得到承诺的沈知遇并没有缓和下来,他变本加厉张口咬在应晏的脖颈,那样的力道应晏都怀疑出血了,他疼的厉害却还是纵容着,直到沈知遇松开口,说:“想把你铐起来。”
应晏笑笑:“要我去给你买链子吗?”
沈知遇离开他的怀抱,认真的看着他:“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我愿意的。”
应晏渐渐相信了医生的话,过度的纵容的确会让沈知遇走向一个极度索取的极端,现在的沈知遇就是一个极端,他操控应晏,要他的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属于沈知遇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允许分走他哪怕一丁点儿的注意力。
应晏没了自由,可这都是他愿意的,是他给自己的脖颈套上链条,还把另一端亲自递到了沈知遇的手里。
极端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以让沈知遇以最快的速度获取安全感,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他最近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他好像在慢慢的好起来,以应晏的自由为代价。
应晏后知后觉沈知遇有所改变的时候是一个午后,沈知遇午睡醒来之后走到阳台坐在应晏的身边,和他一起晒太阳,天气不,冬日里暖洋洋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让人觉得舒适,毛孔都像是被打开了。
沈知遇就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轻声说:
“我做了个梦。”
应晏还困的厉害,此时被晒的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睡,脑子都是近乎麻木的,但沈知遇的这句话倒是让他瞬间清醒。
很长时间了,沈知遇几乎没有主动开口跟他说什么。
“什么梦?”应晏问的小心翼翼。
“梦到你了。”沈知遇看着窗外:“梦到你又带我去了调教室。”
应晏闻言心情复杂,对于这个梦不知道是悲是喜,那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对不起。”应晏开口。
沈知遇闻声看向应晏,觉得自己大概懂他这一刻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不自禁的笑了下,他不会告诉应晏梦里的自己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一个,应晏的悲喜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应晏当然不可能沈知遇在想什么,他被这个笑所震到了,也愣神了好久,然后意识到距离上一次沈知遇想要寻死已经过去快十天的时间。
他好像窥见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