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天这么黑了。
也是,捉妖不能在乎天黑,而在乎捉的妖是好是坏。”
林道长端着油灯又玄乎一句,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觉。此举瞬间引得夜无欢对林道长抱以崇敬之情。
没想到人间的捉妖天师如此有风骨,此乃‘侠’的体现。但论‘仙’仍然是真正的神仙所能拥有的特质。
夜无欢赶紧拱手一句:“林道——”
“噗通!”“哐当!”“哎呦!”
接连三声,只看见油灯里的菜油泼了一地,而林道长趴在了道观院落的青石砖之上,手还拿着油灯,灯火已经快要灭掉。而他的脚正勾着台阶的石块,似乎是被绊倒在地。
夜无欢赶紧过去扶起林道长,嘴里询问一句:“道长,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陈母哼笑一句:“这你都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黑瞎子,眼睛在白天都看的不清楚,在大晚上更看不清楚。”
陈圆圆立刻按住陈母的手腕,而后瞅了瞅陈母,示意她不要嘲讽。
陈母便不再多言,只看着月光下的夜无欢慢慢扶起‘瘦不拉几,又瞎不拉几’的林道长。夜无欢冲道长安慰一句:“道长,你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林道长摆摆手:“意外,意外。贫道寻常闻风而知万物动静,怎奈何公子太过于潇洒,虎虎生风,故而判断有误,有误。”
林道长又吹了吹油灯灯火,让其更加明亮一些。
在灯火下,夜无欢看到了林道长那张有些窘迫的脸庞,带着一股子懊丧之气。
夜无欢持剑岔开话题:“林道长,那狐妖被我打伤,用尽法力逃往桃花坞南边,还请道长展示一下捉妖之法,将其擒获,除之。”
林道长一摸胡须,咯咯一笑,倚老卖老:“剑客白天那一剑气如龙,如此精妙。贫道纵然眼拙,但也识得几分。剑客的剑气不强,但剑招却举世无双。公子,何必藏着掖着?不如说出真名,倒也落得个舒坦。”
陈母接茬一句:“好小子!我就说哪有姓夜的,夜郎自大倒有。快说!你究竟是谁?为何改名换姓接近我家圆圆?”
陈圆圆则抬头凝视夜无欢,也在等着夜无欢的答案。
夜无欢顿时一正声:“道长谬赞!剑法精妙乃是勤奋修炼,至于扬名天下,在下并不在乎。我本山人,负一长剑。朝饮晨露,夕闻鸟语。立树木之上而望之天涯,行山路之中而渺之大地。从无名中来,也终将到无名中去。”
林道长顿时惊讶,赶紧稽首:“公子,真是奇怪,奇怪。以公子的性情,应该与山野为伴,可为何——”
林道长瞅瞅陈圆圆,见其姿容甚美,又不再多言,或许,英雄难过美人关。
陈母则借题发挥:“道长说的有理!你这么清心寡欲,为何要到苏州城勾引我女儿?是何居心?”
陈圆圆则窘迫一句:“娘啊!不要如此说。”
夜无欢搂着长剑,颇为潇洒冲陈母一句:“岳母都把原因说了,小婿也不用回答了吧!”
陈母琢磨一下,气道:“你这浪荡子!真不要脸!”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就算骂我淫贼,圆圆小姐这朵花我是摘定了。”
陈圆圆顿时羞涩低头,月光下,她衣服很白,脸庞很白,气质也很白。
倒是陈母被气的浑身打颤,恨不得打夜无欢一顿,但她打不过,只得憋着火,心想:好小子!够爽快!老娘一定让你见识下想拐跑我闺女要受的罪!
夜无欢冲林道长言一句:“道长!不要再听我岳母在这胡搅蛮缠。我们还是星夜往南寻找一番,那狐妖逃掉,恢复法力之后,必然会寻找机会报复。”
林道长也觉得陈母话太多,便点头一句:“既然公子如此急迫着想除掉狐妖,那贫道就助公子一臂之力。”
“有劳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