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
苏州城的街道上已经消去了白日的光景,转为有偿的忙碌。
打更的老伯敲着梆子,似是而非地喊一句:“平安吉祥!平安吉祥!”
老伯突然停住敲打,摸摸嘴边胡须,笑呵呵看着旁边的红灯笼挂着的亮堂地方,投射出无比羡慕的目光。
此地名为青楼,原名勾栏,后名窑子。雅号:秦楼楚馆。俗名:插插看看。
“大爷,慢点来啊!”
“哎呦!秦大爷,您不看门了吗?”
打更老伯瞅着姑娘们的热情似火,仿佛看到了一团团夕阳,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滚!!!!”
“嘭!”两名大汉将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汉子扔出来,从青楼走出一位冷艳女子,叼着一个长而细烟斗,吐一口烟气。
汉子赶紧爬起来,爬到冷艳女子脚边,恳求:“素仙,素仙,我这就去弄钱,我这就去……”
素仙小姐哼笑一声,转而瞅瞅旁边两名大汉,使一个眼色,然后慢慢转身回去。
汉子赶紧伸手去抓,但两个打手一脚踩住。接着,躬身抬着汉子,往青楼旁边的黑暗地一扔,一名打手笑一句:“这个傻子还不知道呢?”
“素仙那是看上他妻子,哄骗他倾家荡产,睡了几次后,他竟然真把妻子买到了这里。他妻子现在一晚上可挣不少呢。”
“素仙姐让我第一个玩的,她一开始还不从,被我按住,扒光衣服,使劲干了一晚上,各种姿势啊,爽的她现在从容接客了。”
“真的?今晚,我得试试去……”
“哈哈……”
汉子听着两个打手离开,笑话不止,顿时眼泪流出,狠狠砸在了地上。
打更的老伯摇摇头,转而默默离开了。青楼?哪有风花雪月存在呢。
黑暗的夜空之中,乌云往西游荡着。
桃花坞中的桃花庵正微微有灯火点燃,而客房之中的夜无欢正慢慢睁开眼睛,当他睁开眼眸的那一刻,恍惚间看到陈圆圆曼妙的身影。
她正撑着下巴坐在旁边的桌子旁,似乎在等待自己醒来,而她已经有些睡去,显得迷迷糊糊。
夜无欢看看自己的长剑摆放在木桌之上,而自己的靴子也被陈圆圆脱下。
烛光下,夜无欢仔细转头瞅了瞅眯着眼睛在睡觉的陈圆圆,觉得她长得真像被自己害死的三公主。
夜无欢将手臂枕在头颅下方,没心没肺地打量起陈圆圆的坐姿。
‘浑身泥塑白,除了头发黑。’
‘当人语娇柔,当兽白虎嘿。’
但陈圆圆听不到夜无欢的心声,只保持坐着的姿态,唯有眼睫毛的影子落在了眼眶之下的白皮肤上。
夜无欢扭过头,正对罗帐顶端,陷入了冥想。
夜无欢·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之冲烟而飞鸣,作青云白鹤观……
【凡间二十年前,天庭二十天前。】
九天之上。
“无——欢,不要走那么快!”
后方传来一句老人家的喊声。
夜无欢顿时腾云而止,回头一句:“太白金星,你怎么这么慢?”
太白金星摸摸胡须,笑一句:“是你腾云太快而已。呵呵,夜无欢,你自从三年前莫名来到蓬莱仙岛,跟随彭祖学习剑法,修炼道术,短短时间突破天境一品,玉帝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故而,特命我请你上天封神成仙。”
夜无欢一副冷冷表情,直瞪住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有些奇怪,忙问:“无欢,何故如此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