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和尚怎么看都不像害人的坏蛋,好像有点被逼无奈的感觉。’
“请方丈赐教。”
陈圆圆忽然感觉有些诡异,有些害怕地往夜无欢身边挪挪,差一点都靠近了夜无欢的身体,只小心看着棋盘。
“公子!老衲来也!出将!”
毒……毒啊!第一步出将。忽然,惠普方丈放下棋子那一刻,顿见禅房之内恍然大变,忽然老衲后方千军万马,士兵持长矛而前进,战车勒马,中间一高大猛汉,嚎一句:“岂不识我项羽乎?”
夜无欢只低头看棋盘,心如止水。陈圆圆抬头一看,顿惊吓:“公子!这……这是哪?圆圆好怕!”
夜无欢一拍陈圆圆脑袋,而后撸一下陈圆圆的秀发,笑一句:“圆圆小姐休怕!”
说罢,夜无欢出一棋子,喊一句:“来一炮!”
陈圆圆回头一看,只看得背后辽阔的战场之上,同样出现千军万马,士兵林立,且投石车被士兵往前推着行进。中有一胡须白面男拔三尺剑,笑曰:“御人有道,可敌百万。”
而三人坐于棋盘附近,乃是双方对战正中。陈圆圆有些哆嗦,因为他真的很害怕。
夜无欢将陈圆圆头儿放在自己肩膀,笑一句:“惠普方丈,你吓坏我未来妻子啦!”
惠普方丈回笑:“阁下气定神闲,方迎合老衲,入此幻象。阁下不简单啊!想必临海观涛,崖石射鸟,修行非一般人能比肩。千军万马之中,红颜在侧,公子,算得上风流。”
陈圆圆抬眸观看夜无欢执脸庞,见其冷峻淡定,好似一座精致雕塑。
再往旁边一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牛骨埋沙,残剑朽插。便闭上眼睛,依偎在夜无欢脖颈。
“惠普大师,请出招。”
惠普方丈白胡须哈哈一笑,而后推棋子,回一句:“马上日!”
顿时后方万马嘶鸣,骑兵握紧马缰绳,往前方冲锋。
夜无欢也不含糊,立刻走下一步棋,将炮再一挪,道一句:“九进!”
惠普执卒,笑一句:“拱拱!”
一来二去,棋已经几十招。
忽然,夜无欢笑一句:“推車!给我杀!”
顿时,后方白面胡须男子举起长剑喊一句:“魏巍华夏,岂能让莽夫得取乎?项籍十罪于天下,且纵容士兵屠城百姓,奸银妇女,罪无可恕!邦还定三秦,以统天下。”
惠普方丈眼睛一瞪。
只听得其后方项羽大呼:“刘季无赖,汝赶一城妇女出而保自己,不识兵书,无赖至极,好色做作。真小人,伪君子。我楚国贵族,安惧怕你小人哉?”
“呼呼哧——”
“哒哒哒——”
“噼噼……”
棋盘之外,顿时鼓声阵阵,而后刀剑相碰,只听得马嘶鸣声,车轮子转动声,黄沙飞起,烟气呛鼻。后有一将曰:“在下李左车于垓下已围了项羽。”
陈圆圆只感觉背后都是士兵打杀之气,阴冷恐怖,只闭着眼睛,使劲搂紧夜无欢。
但夜无欢再推几个棋子,接着一阵子偃旗息鼓,听声曰:
“韩信请功!诛杀龙且。”
“英布叛变,项羽失势。”
“彭越在此,分尸项羽请赏啊!莫让小兵成就杀羽之功!大丈夫得富贵啊!我们草莽一越成英雄喽!”
惠普方丈叹气一声。
后之项羽朝天一笑:“尔等将相表面大义,实际图利,我拿官印不放手,失天下耳。力拔山兮气盖世啊。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乎?虞兮虞兮奈若何……呜哈哈……”
顿时,大风一吹,白云万里,诺大古之战场瞬间消失。
夜无欢抚摸陈圆圆头发,笑道:“圆圆,结束了。”
陈圆圆睁眼一问:“谁……赢了?”
惠普方丈叹曰:“公子非凡人也!老衲心服口服。但能否容老衲悔几步,再来一次,或许,‘江东弟子今犹在,肯为君王卷土来’呢?”
夜无欢笑:“方丈,下棋,要像屈原大夫一般。”
惠普方丈不解,疑惑:“爱国?”
夜无欢看看陈圆圆,转而回一句:“是,虽九死其犹未悔!”
陈圆圆顿时“噗嗤”一笑。
惠普方丈恍然大悟,行佛礼,而后:
“阿弥陀佛,老衲心服口服。”
陈圆圆浅笑一句:“可也有九死一生啊!”
惠普方丈顿时一愣,道:“女施主,天资聪慧也。”
但夜无欢“刺啦——”出剑,质问:“方丈,汝何故留我在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