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找姑爷来……可不是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的？”
苏州城中心区域的平雅乐坊之内，已经是近乎黄昏时分，各大乐坊因为城南凶杀案也暂时歇业。
面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时辰的沈羽，冯姐颇为‘抱怨’地小声一句，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坐在旁边的陈圆圆。
而歌女、舞女们倒是围坐一团，瞅着睡着的姑爷。
“这么困？那这两晚估摸着夜夜睡不着呢！”
“是啊！咱们小姐摊上这么俊美的剑客夫君，还不好好享受。”
“但小姐长得也像天仙下凡啊！”
“可身材却不像。”
“要是我能和小姐换换脸蛋儿，，兴许能当皇后呢。”
“你做梦去吧！”
“……”
陈圆圆轻声开口：“冯掌柜，我知道。但此事我觉得并不像是专门针对所有乐坊下手。目前被杀的只有赛天仙一个人，确实不好判断。”
春婶低声道：“既然如此，小姐就先回去吧。”
“不可。我身为陈家主事人，平雅乐坊是陈家产业，我如何能够不来过问？只不过，此事确有可疑之处。”
陈圆圆又思考起来。
冯姐也不好多言，毕竟她也是听说而已，未到现场观看。
“冯姐！有话要问。”
从楼外走进四个捕快，领头的是上官天涯，旁边跟着马成。
冯姐一看，官府来人，赶紧哭嚎：
“上官捕头，您可来了！我们都快吓死了。”
“别来这套，搞不好凶手就是你！”
上官天涯一举手，让冯姐别套近乎。
再一看陈圆圆，立刻躬身，笑道：“大小姐，您怎么在这啊？南城游情乐坊出事了，不安全，您还是回府吧。”
陈圆圆站起身，回：“多谢上官捕头关心。
但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可怕的事？害得冯掌柜如此害怕。”
上官天涯拱手一句：“命案！
非常血腥，且令人发指的血案！”
春婶问：“上官捕头，冯掌柜说是那玩意做的，真的吗？”
“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但既然是命案，当然是我们知府衙门管啊！庄知府发话，让我们立刻破案。
亲娘哎，没头绪啊！”上官天涯一拍手，愁眉不展。
陈圆圆问：“那犯罪现场如何？”
“惨！一个字，惨！”上官天涯突然一阵‘恶心’模样，表情狰狞，回道：
“大小姐，您是没亲眼见到，我和我这几个弟兄，收到消息，过去一看，就在推开赛天仙闺房那一刹那。
所有人的呕吐了。您要是看一眼，准保吓得睡不着。”
冯姐赶紧问：“如何惨？你倒是说明白啊！”
“急什么！你这个嫌疑犯！”
“我？嫌疑犯？我……干嘛杀赛天仙啊！”
冯姐一脸懵。
“同行是冤家。”
“我们在城中心，她在南城，苏州城那么大，乐坊十几家呢！”
冯姐反驳一句。
陈圆圆按下冯姐的胳膊，而后道：“上官捕头不会冤枉你的。”
“知道，小姐。”
上官天涯笑道：“得罪了，大小姐。但根据犯罪动机来看，冯掌柜逃不掉。其他乐坊掌柜都已经录口供，不允许出城了，现在就差最大的平雅乐坊了。”
“你都说最大了，我用得着杀她吗？游情乐坊也只是普通乐坊罢了，连我这一半都赶不上。”
冯姐嬉笑。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上官天涯顿时一怒，转而冲陈圆圆笑道：
“我不是说您啊！大小姐。”
又对冯姐严肃说：
“马成，录口供，还有冯掌柜，不允许出城。”
“是，师傅。”
“不用了！衙门的人都离开吧！”
轻声一语。
春风化雨般。
从后面又进来一拨人，但穿着和捕快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