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童的抵触情绪太明显,让赵彦泽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对妹妹的心思是错误的。
赵彦泽下意识跟妹妹保持距离,还时不时的带着男朋友出现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实自己不是变态一般。
妹妹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小姑娘压力积累多了,又无人可说,神经一天比一天敏感脆弱,然后成功的患上了抑郁症。
更可怕的是赵家父母好像默认了赵彦泽和林童的这种关系,在得知赵云溪怀孕之后,干脆将错就错直接拿她做挡箭牌,勒令赵彦泽跟她成婚,以掩盖两人的丑事。
单纯的妹妹看不懂这背后的肮脏,还以为赵家夫妻是站在她这边的,她放弃了高考直接休学开开心心的准备婚礼,如愿以偿的奉子成婚,可惜,她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美好。
丈夫冷漠跟林童往来密切已经不做丝毫掩饰,公婆无视,每次她告状就被一句‘别胡思乱想,好好养胎。’给打发了,更让她崩溃的是,孩子刚出生就被抱走了,她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而她自生产之后就被关在房间中,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这个时候她要是再看不出问题就是傻子了。
可惜,即便她醒悟了已经晚了,最后她只能看着那对狗男人带着她的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她自杀了,淹死在浴缸中,生命永远停留在十九岁。
云溪来的时间很不凑巧,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哥哥也跟她坦白了喜欢男人的事实,而林童已经渐渐获得赵家夫妻的认可。
原主闹了很多次,如今别说赵彦泽了就连赵家夫妻对她的观感都不是很好。
嗯,在云溪来之前的两个小时,为了挽留哥哥,原主这个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小女人垫着脚尖吻了哥哥。
那个渣男,嘴上说着爱的是男人,只把原主当妹妹,身体还很诚实的起了反应,两人又滚到一起,即便是没亲身经历,只是想想,云溪就忍不住翻身下床,吐的昏天黑地。
特么的,她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讨厌男男。
林童就在这个时候找来了,撞上了两人光溜溜的在床上,哥哥自然是匆忙套上衣服撇下她,追着心上人解释去了,妹妹受不住打击昏死在床上,云溪就在这个时候来的。
至于渣男会跟林童怎么解释,云溪不用脑子都能猜到,肯定将错全部都推到原主头上。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就有那么一次,她追着哥哥出去,亲耳听到她的好哥哥抱着林童说都是原主勾引的他呢!
若没意外的话原主就是这次怀上孩子的,然后在两个月后才被发现,那个时候赵彦泽和林童的关系已经稳定。
之后就是赵家夫妻出面,说服林童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给赵彦泽和赵云溪安排婚礼,将她彻底的拖入深渊。
站在淋浴下,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想着以后这里会有一个崽子,云溪脸色黑红黑红的,孩子是她心底不愿意触碰的禁忌,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渣男的孩子。绝对不能留着,别跟她说什么那是一条小生命,现在它还是一颗无知无觉的小蝌蚪。
而且,原主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想要报复赵家,想离他们远远的,跟他们断的干干净净,她想活出自己的精彩,又岂会留下孩子这个牵绊。
等等,有什么不对劲,她如今是用的自己的身体,根据不悔和尚的解说就是,这个位面的赵云溪体内有她的灵魂碎片,是她千百次轮回中的其中之一,说是分身也不为过,她即是她。
她来了,灵魂碎片回归她的本体,相对的她要替代原本的赵云溪走完她未走完的路程,完成她未完成的心愿。
所以,跟渣男滚床单的那个不是她,肚子里会揣崽子的更不会是她,她身上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一丝痕迹都没有。
幸好,幸好,虚惊一场,她把避孕丹都掏出来了,刚才差一点就吃了。
夜很安静,赵彦泽如今应该正忙着哄林童没空回家,而赵家夫妻都是工作狂,很少回来,这座别墅中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兄妹两人生活,在赵彦泽上大学之后,这里就只有赵云溪和管家两个人。
趁着没人,云溪将原主的东西都规整了一番,这个家是不能待了,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动手把人杀了。
次日天明,赵彦泽才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回到家,在花园中遇到了正在给花浇水的管家,还好心情的打了招呼,显然昨夜的收获让他很满意。
管家向来起的很早,这个时候遇到没什么稀奇的。
令他吃了一惊的是,向来赖床的云溪居然早就穿着齐整的坐在客厅中,看样子是在等着他,赵彦泽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一宿没睡。
他的印象里还留有她昨天哭泣狰狞的模样,冷不防见着了她穿了一袭清清爽爽的水绿色的长裙,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温顺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尊精致的洋娃娃,不由得愣了一下。
想到昨天的疯狂,赵彦泽拽了拽领口,目光有些躲闪。
“在等我?”面对美色,让人不忍心过份苛责,即便是赵彦泽对这个妹妹的耐心已经告罄,此时此刻也不由得缓和了一下面色开口,嗓音带着点沙哑,俊美的脸上挂着黑眼圈,眼底还带着红血丝,很显然昨晚他没少劳累。
云溪低低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哥哥,你真的那么喜欢林童吗?”
女孩细弱的声音带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精致的脸庞藏在阴影中,从赵彦泽的角度只能看到白嫩的下巴,无法窥视她脸上的表情。
“是。”
他抿了抿薄唇,眸光不曾动容半分。
“这样啊……”她喃喃地说,“那云溪在哥哥心里,又算什么呢?”
“不是说了吗?是妹妹,我只把你当妹妹,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
赵彦泽听闻她又提到这个问题有些烦躁,他已经受够了对方每天好几轮的轰炸,还是一模一样的问题。
他原本还想说什么,不经意间抬眼,却见她眨着一双盛满了悲伤的眼眸,极力仰着头不让里面的眼泪流出来,巴掌大的小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频死的蝴蝶在努力的煽动着翅膀。
刻薄的话语就哽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哥哥,不要生气,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了,以后不会再问。”特么的,好想把渣男按在地上摩擦哦,可惜,她不能,至少明面上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