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回了房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高卓给他打电话,说到酒店了。
他按着门牌号找了过去,就在楼下一层,进门时差点被邓庚的行李箱绊倒。
高卓过去,把那沉得不像话的行李箱提进去,对还在收拾行李的邓庚说:“就出来三天带这么多东西。”
转头又换上笑脸,对潭州说:“来啦。”
他拉着潭州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坐我床上等等。”
这间是双床房,订的时候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出来旅游,订迟了,酒店单间没有了,只剩双床房。
“京剧变脸。”邓庚在背后小声嘀咕,此时突然很想田洋,有他在,起码自己不用独自吃狗粮。
吃什么?邓庚陷入了沉思,我为什么会觉得是在吃狗粮?他们又不是情侣,兄弟而已啊,好奇怪?兄弟会这样吗?
这番高速运转差点把邓庚p干烧。
收拾好东西后邓庚说困了,要在酒店先睡一觉,让他们随便带点吃的回来就行。他在来的车上过于兴奋,再加上出发前一晚不小心熬了夜。
高卓按了电梯。
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牛仔外套,身高腿长的,引得电梯里有人看他,也许是身边有同伴的缘故,那人并没有上前。
出了电梯后他问道:“出来会打扰你比赛么?”
潭州摇摇头:“不会。”
“那走吧,陪我去吃个饭。”高卓其实也就随便一问,他知道潭州是那种考前不学习的类型,潭州心态很稳,不需要靠临阵磨刀去巩固知识。
因为潭州下午需要集合,所以他索性选了酒店旁边的一家牛肉面馆,打算随便吃点。
取餐的时候他又拿了一支豆奶,开好盖插吸管放在潭州面前。
潭州静静喝着豆奶,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寄宿学校的事吗?”
高卓吃了口面,“嗯?肯定记得,怎么突然问这个?”
潭州皱着眉,不确定似的问道:“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你找到我外公,让他接我出来的,忘记了?”高卓说道。
“学校是不是在x峰路口,还有一条小路。”
“小路?没有,只有一条大路能去到门口,周围都是荒山野岭,都被封死了。”
那条只有一个尽头的路和管制学校铁锈的大门,他只走过两次,一次是进去,一次是出来。
潭州蹙眉沉思。他印象中是另一条路,那是一条狭窄的小路,被杂草掩埋着,草长得比人还高,他需要用手去拨开才能前进,穿着短袖的手上没过多久都是植物锋利的边缘划出的小口,细细麻麻的痒痛感和灼热得能看到汽波涌浪的夏天,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了那所学校,学校......他是怎么找到那所学校的?
想不起来了......
这时,高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手将他连人带凳子拖近,“说吧,今天是不是遇见谁了?”
潭州也没打算瞒着,他把遇见徐赐的事跟高卓说了,想了想还说了徐赐手上的伤痕。
高卓自然没想到徐赐也在这里,那天在巷子里遇见徐赐的时候,他就开始去调查徐赐这个人,但得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他是h高的学生,还有亲生母亲叫徐颜琼,他顺着这个名字去找,却意外的在一家精神病院找到了徐赐的生母,女人那时候正在发病,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两个护工按着她,她还挥舞着手不知道在打空气的谁,等终于平静了下来,面容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女人握着护工的手,喃喃地说让他把“爸爸”找回来。
他没有进去,透着门口的小窗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爸爸”指的是不是高明辉,但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涌现出一股哀切,由高明辉种下的苦果已长成根基枯败的大树。
他对高明辉没有任何好感可言,但不至于迁怒到徐赐,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感情算得上是复杂的,所以那天在巷子碰见时,才会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但是看样子徐赐是认识他的,也许调查过,现在再次碰面,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带有目的性的。
“过段时间,林姨让我去一趟高明辉那里......”
潭州听到这里,停下了动作,盯着高卓。
明明没有表情但你就是可以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信息:带上我。
高卓笑了起来,也不逗他,说道:“你陪我去好不好?”
潭州如愿以偿,点了点头,低头喝他的豆奶。
下午的时候潭州就出发去了进行第一场比赛,比赛场所距离酒店不远,加上考试和往返就花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回酒店时,另两个出去踩点的人也正好回来。
邓庚:“虽然考试时最好不要问这个问题,但我觉得你俩都不在乎这个,所以我还是想问,考的怎么样?”
田洋:“下次请直接问谢谢。”他明显没休息好,加上晕车后遗症,看起来恹恹的,“就那样吧,我就是个凑人头的。”
他数学能排年级前十,但对于竞赛这种是完全不感兴趣的,班主任找不到人了,就把他拉上了,如果知道要坐那么远的车,他死都不会来的。
潭州也觉得还行,不难,不过他的还行具有不可对比性倒是了。
晚上的时候几人按照计划,决定出去吃饭,吃完后去桥海那边看烟花秀,只不过多加了一个苗心远。
原本邓庚还邀请了翟娅,但她已经和其他朋友有约了,他只能失望而归。
跟老师报备过后得到允许,但要求十一点前回到酒店。
一帮人出完饭再慢悠悠地逛过去,去到海边的时候烟花秀已经开始了。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