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江寒好似来到了一片群山之中。
云雾缭绕,却青山叠嶂。
画面缓缓变换,江寒整个人却站在一处山间空地之上。
而空地角落处,一座茅草芦屋立在那里,而芦屋之前,却是一座石桌,一个白发老者,穿着一身太极服,座在石桌前,斟着茶水。
江寒看着那道身影,神情一喜。
“老师!您怎么在这?”
如此姿态,不是傅老还能是谁?
闻言,那身着太极服的老者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江寒之后,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坐,尝尝我刚泡的茶。”
江寒没有拒绝,过去之后,坐到了傅老的对面。
虽然他不知道现在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他很确定,现在他眼前的是傅老,而非阴。
不过,老师不是已经被阴吞噬了灵魂吗?
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寒不解,而傅老也不急,徐徐帮江寒倒了一小盅茶之后往前推了推。
“尝尝。”
江寒顿时言,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傅老又开口了:“我们现在是意识交流,此处空间,是我想象凝塑而成的,你就算在此处待十年,外界也只过去一瞬罢了。”
听到傅老这话,江寒原本紧迫的心态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没有多言,接过面前还在散着热气的茶盅之后端起,一饮而尽。
只是滚烫的茶水却是让他嘴唇一麻。
嗯?
不应该啊,以他现在的体质,这水就算再烫,也不会给他丝毫感觉才对。
“心别太急。”
“有的时候,你越急,越怒,反而越是会露出破绽,给敌人机会。”
傅老端起他面前的茶盅,吹了一下之后轻抿一口,好似此刻这一口茶,便是最极致的享受一般。
“曾几何时,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有这么一处芦屋,能让我闲云野鹤,居深山而品清茶。”
“只是,危机一直环伺着天朝,我虽想与世争,却一直法得偿所愿。”
江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傅老说话。
“十九年前,我为了突破至中级王座,而强行分割灵魂,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全部遗褪。”
“十九年前的那场大战胜了,却未曾想,会为十九年之后埋下更大的祸根。”
“事实证明了一件事,我并没有将阴暗面全部遗褪,我还是有私心的。”
“我故意放走了阴,想要等到他突破至中级王座之后,再融合灵魂迈入高级王座之境,届时天朝的所有强敌,都将灰飞烟灭,我也能真正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只是,阴在逃离之后,局面便失控了。”
“如今局面,皆是我当年一时心急,种下的恶果。”
有些事情,江寒知道,但知道归知道,此刻听到傅老亲口说出,却是另一种感受。
江寒没有经历过十九年前的那场兽潮,但大致可以理解当初傅老的心情。
若非再他法,傅老又何必将灵魂一分为二?
从他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