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玄良可不是裴砚,他总是阴晴不定的,现如今她没了灵丹更要小心,不过说起来……他好像刚刚又救了她一次?
所以应该是不会害她。
穿好衣服后,林清晩来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她小口地喝:“我们既然已经冲破了束缚活下来了,为什么还出不去?”
“天残晶。”少年淡淡吐出三个字,眸光暗沉,似乎正酝酿着什么。
林清晩喃喃重复一遍,目光也不自觉的飘在奚玄良的胸口。
也对……裴砚以天残晶和自己的生命献祭,那么天残晶自然是必须留在此地的。
林清晩寻思着会不会奚玄良是想私吞,忍不住抬眸看他。
然而,一道微光映入眼,他的掌心浮现了一颗珠子,说是珠子又不太像,反而似石头,只不过内里暗藏乾坤,一股形的力量散发着透亮的光泽在里面涌动,像是经历了时间的沉淀而形成。
林清晩看着天残晶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觉,总觉得刺眼的白光越来越耀眼,让她几乎要睁不开眼。
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如今又没有修为,下意识伸手攥紧了奚玄良的袖口,攥得皱巴巴的,想要找到一点安全感。
瞬间,天残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刺眼的白光像一只形的手,亲自摧毁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以中心为圆心向外延伸,扫空一切。
直到这道亮光彻底消失,林清晩才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阴沉森暗的山林,蜿蜒崎岖的道路,被雨水打湿的泥土,天色暗得宛如黑夜。
“嘶……”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胸口被捅过的地方猛的犯疼起来。
她就知道,阵法里面看不见感受不到伤迟早得出大事!
奚玄良眸光清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熟悉的景色,耳畔忽然传来少女的痛吟,以及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臂。
他垂眸瞧见她额头的冷汗,不动声色蹙眉,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林清晩讪讪收手改扶树干,真小气,碰一下都不行了……
脑子还在控诉他的恶行,脸却猛的被人掐着抬起,她皱起秀眉,脑子一懵:“?”
奚玄良眉眼清冷疏离,可动作却强硬,他直接塞了一颗药进她嘴里。
被松开之后她连忙把药咽下去,太干了以至于咽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忍不住没好气嘀咕:“喂药就喂药,动什么手。”
她心里其实也知道,奚玄良对她的态度真算不上友好,能给她药已经算大发慈悲,更遑论好好的跟她交代把药吃了什么药之类的。
对不喜欢的人,他好像更乐于按照自己意愿来。
细细的雨轻飘飘落在两人脸上身上,他们似乎谁也没在意,或者说重要的不应该是雨。
吃了药伤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她缓过劲正要说话身边的人却已经迈步离开。
这危险重重的地方她现在一个人也不敢多呆,急忙跟了上去:“奚玄良你等等我呀。”
少年比她高不少,走起来又快又稳。
她急切的跟在后面,没有了灵丹,她现在只觉得胸口的伤更加严重,身子有些乏力,走路也开始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