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兄还有话要说?”她不解地抬眸望着他。
“奚师弟为人性子冷淡,虽和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却也从未真正的深交过,我们对他……也算不得了解,你若是发觉他有什么异动,还是不要和他太亲近为好。”
林清晩觉得不可思议,她下意识道:“大师兄是觉得他有嫌疑?”
凌息尘却摇了摇头,他轻声说:“我不相信此事是他所为,我提醒你只是因为他让我有些不放心,相处这么久却从未看透过一个……今日你也看见了,他罔顾门规对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姑娘尚且如此,可见他心思深沉,手段狠辣……”
“大师兄其实是觉得……他这个人心思如此,走太近会有危险,不可轻易信任?”
凌息尘不似在开玩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他说:“师兄只是提醒你一番,多少存点提防之心,免得哪日被人卖了都不知。”
“放心吧,不会的。”
“我说的可记住了?”
她奈应:“记住了记住了。”
记住有什么用,他说的这些她早就心知肚明。
之后她又等了许久,奚玄良却一直未曾出来,久到赵欢颜都带着余遥和薛小玉去府外吃面了。
她觉得奇怪便往里面走,她一路寻到灵堂,推开门后却没看见熟悉的人影,她看了一眼燃了一半的香烛,人应该早就走了。
他还能去哪儿?
尹夫人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总会去一个。
也果然,她最后在尹夫人的房间找到了他。
他站在柜旁,柜子里还存着旧衣,里面有给小孩绣的衣裳,他正站在柜前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这对玉佩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可却是现在才知道上面刻的字。
奚玄良听见关门的声响后并未回头,也没有看她,而是淡声道:“在找我?”
林清晩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放个东西。”说完后他缓缓将手中刻了婉字的玉放在小孩儿的旧衣上。
他关上柜门随手把另一块扔进林清晩怀里,他抬眸看她:“三年前在尹府捡的,你把这块给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若去,她就应该怀疑我的身份。”
“也对,谁让你那么凶她呢?”林清晩故意打趣着,眉眼染了一丝盈盈笑意,她说:“我猜你就连怜香惜玉四个字都不认识。”
奚玄良轻哂,眸光带着几分冷意扫向她,“你要亲自试试吗,到底会不会怜香惜玉?”
林清晩讪讪地摆手,暗自嘀咕:“又不是没试过……”
这几个字也清晰的落入了男人耳中,他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瞬,随即大步朝她逼近,直到一步之遥。
他说:“凌息尘方才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几句?”
她整个人愣住,后背抵着门,脑子一懵。
难道他们的对话全都被他听见了?
所以他从灵堂出来之后其实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她……她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奚玄良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凌息尘让你离我远点,怎么,刚说就忘?”
“哪有……我不是没答应吗?”林清晩心虚的嘀咕着,说完后又想起了自己问凌息尘的问题。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脸色明显不太高兴的某人,她拽了拽他的袖口说:“你全都听见了?”
“听见几句。”
几句,那应该是结尾的几句,说明开头没听见。
她松了口气,再抬眸时却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她心头一跳,“看,看什么……”
“看你心虚的样子。”
林清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