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也很可怜……
“呵……”奚玄良嘲弄的笑出了声,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神情越发阴鸷,“没有被选中的人会如何?”
“送去敌国和亲,敌国,你若是去晚了,一切都完了……”
这句话像是预料了林清晩的结局一样,听了便让人心生厌烦,奚玄良手上突然发力,即将折断他的脖颈。
然而下一秒,邬景的身影便如同风烟般散开,消失得影踪。
他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回荡在他的耳边:“告诉我取得神器之法,否则,你将会被困在此处,救不了任何人。”
“是吗?”奚玄良的眼中闪过暗芒,勾起的唇角透着几分轻蔑狂妄,阴翳的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阴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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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那天自从进了屋子睡下后她便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便是今日。
她坐在铜镜前,两名宫女正在给她挽发描眉,她的身上被绑了一圈绳索,她试图施法解开,却发觉上面有魔族人的气息。
这一刻她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个人动手了——邬景。
她蹙着秀眉抬眸,一眼看见铜镜中的少女,抹了口脂的朱唇,小巧挺拔的鼻,冷艳的眉眼,眸中如剪水秋波,明净澄澈。
若是添上莞尔娇笑必然是含羞带怯即将待嫁的新娘,可她偏偏冷淡着眉眼,眼神里充满了对这场喜事的不在意和厌烦。
若是邬景插手了皇家的事,那她不是他的对手,光凭这一条绳索她就跑不掉。
可是为什么……邬景为什么突然控制着她?
难道,他也想利用她威胁奚玄良?
奚玄良真的会来吗?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她摇了摇头,头顶沉重的冠和首饰压得她更加头疼,她看着镜中的少女忽然开口:“……你们在香里放了什么……”
宫女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笑着解释道:“陛下知道公主不愿老实嫁过去,所以命奴婢们在香炉里加了东西,最多让公主没了力气在车上睡一觉便好。”
林清晩扯唇笑:“有了邬景助他,他还怕我跑了?”
“公主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别叫我公主。”
“是,公主。”
最后林清晩被人扶着推上了花轿,听着轿子外陌生的地区语言她才发觉,自己竟已经身在敌国了。
她只是在今日醒过来正好赶上被献给皇帝的时间罢了。
使者和皇帝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被人扶进了房间里解开了绳索,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床上,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离。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她听不清……
脑袋昏昏沉沉乱得很,但心里却异常紧张急切,她好像很危险……
她尝试着撑起身子,费了全身的力气她才半撑起身,蓦然,手臂一软,整个人从床沿上滑了下去,凤冠被她摔在地上,她的额头也被狠狠磕破了一道口。
刺目的血在她额头涌出,她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在地上爬着。
她趴在地上喘着气,大红喜裙在地上仿佛绽开的一朵鲜艳却即将衰败的娇花,她用手揪着领口,手指攥得发白,额头渗出了冷汗,可她却异常燥热。
不对……那香不对……
不知道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什么,她忽然停在原地难受的喘息着,她的双眸由最初的清澈转而变得有些朦胧不清。
门外渐渐传来脚步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凭着仅存的那点意志力强撑着身子,她扶着桌子颤着腿站了起来。
大半的力气落在桌上,她的手胡乱一拂,酒杯连带着酒一并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彻空荡荡的房间。
她又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摔得实实在在的疼,可她却没有迟疑的伸手把一片碎瓷片握进手里。
嘭——
有人推门而入,大步朝她而来,她浑身虚弱的蜷缩在地面,只能用最后的力气狠狠攥紧手,足以让她麻木的疼意让她保留了最后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