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晩只觉得好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奚玄良带着她凌空御剑而行,而她则安稳乖顺的站在他身前的剑身上,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全身的灵力都被他设法封住,她现在异于一个普通人。
若是她有想要逃离的心思,从高空摔下人救她的话,必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身后的人存在感极为强烈,可是他却并未言语。
她想过他会愤怒地质问她为什么会嫁给凌息尘。
可是他没有。
她也想过他会冷言嘲讽羞辱。
但这一路他却什么也没说。
想来想去,大概还是按照原书发展被他抛弃杀死的结局是最坏的一种。
风吹得她的长发胡乱拂过脸颊,喜红的衣裳摇曳翻飞,宽大的袖口扬起时不停摩挲着身后男子的黑色玄衣。
男人的目光被她拂动的发吸引了去,垂眸一眼便看见了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只可惜,那原本修长漂亮的地方此刻多了几道红痕,略带青紫,很明显是被人长时间用力掐出来的。
他只看了一瞬,随即心里便是一沉,冷漠情的情绪来得极快,并非是对林清晩,而是厌弃自己对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心疼。
与此同时,林清晩被风吹得眯起了眼,隔着一段距离就隐约见到前面好像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倒也不算分界线,只是两个地界差异太大,前方地界显然常年如一日的被黑暗所笼罩,像是这一带有什么毒瘴笼罩终年不散,以至于天光都被遮掩了去。
她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刚想到了什么时,腰间便忽然环绕上来一只手。
身子一僵,她下意识微微侧头,但还不等她看清身后的人就觉得脑袋里忽然一阵晕眩,眼皮变得越发沉重……
她的身子半软了下来,后背靠在了男人怀里,脑袋抵着他的胸膛。
奚玄良见她没了动静,便收了手,魔气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再往前就是魔族地界,他要带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就不会让她有机会记住来时的路。
这样……她就不知道该往哪逃。
只要她不蠢就应该知道,身处魔域,除了他身边,任何地方都是最危险的地方。
他握着她腰的手一点点收紧,垂眸却只觉得大片的红惹人生厌,恨不能立刻把她这身嫁衣脱净。
都说女子出嫁之日才是最美的,偏他觉得刺眼极了。
这样的红见得多了,就想见见血的颜色。
今日,便是他对她的新婚送出的一份大礼。
……
当林清晩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漆黑,像是双眼都被轻纱蒙住。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境地,她微偏头逐渐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因为此时此刻,她正跪坐在地,两只手腕被什么束缚着悬挂在头顶两侧。
她尝试着挣脱了一下手腕,越挣扎铁链便收得越紧,弄得她僵硬生疼的手腕像是要被折断了一样。
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她试图揣测奚玄良的想法,可根本猜不透。
她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他不会像原书中那样发展。
她害怕现在的奚玄良,怕他厌弃她,不要她,把她随手丢给别人。
这里的环境似乎更为阴冷,她只不过是醒来后待了会儿便觉得有些冷。
直到突然响起脚步声,那脚步声不轻不重的,像是一步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上,让她越来越警惕不安。
“谁?”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一直都不止她一个人,第二个人一直都存在,或许已经看了她很久。
似乎有人来到她面前,下一瞬下巴被人捏着抬起,几乎毫预兆,一颗药被塞进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