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阴差阳错的,也没指望是奇迹发生。</p>
从腰袋里拿出昨晚写好的和离书,展开仔细看一遍,赵丞丞确认没有错别字,没有歧义,甚至肯定字里行间不带感情后,走到书案前面,把和离书展开,用镇纸压住:“我写了和离书,小镇的人都认为我们成过亲,虽然拜堂的事黄了,该做的还是要做。”</p>
“拿了和离书,我才能顺利再嫁。”她退开一步。</p>
“和离书?”背对她的男人喃喃,听不真切,声音低得好似自语。</p>
赵丞丞双手背在身后,坦然回答:“对,和离书,我昨晚写好的,你看看,我觉得不需要改。”</p>
昨晚写的,琀澧听后,心底如同被粗粝的沙石碾磨过,无法形容的疼,他悠悠转过身,看到摊开在书案上的纸,眼前看到的不只是这份和离书,还有一幕自己将请帖挂满房间的画面。</p>
她说她字丑,所以不写请帖,琀澧自己写,现在粗看赵丞丞的字,其实并不丑,端端正正:“你的字还可以啊,为什么当初不愿意写请帖。”</p>
“什么请帖。”隔着桌子,站在一步之外的女人反问。</p>
琀澧哂笑起来,抽出镇纸下的和离书,在指尖转了个位置,面对她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字不好看,所以请帖我来写,可你现在的字不是还可以么。”</p>
“琀澧,你现在是不是吃醋了,反悔了,还是记起来,是你死缠烂打非要我对你负责的了。”他想起的事情没有逻辑可言,好似随意从记忆里抓了点东西出来,如同昙花一现的展现在赵丞丞面前,她正话反说,其实也没有期待,更多的想讽刺这一段轻易就被蛊虫打败的感情,脆弱得让她厌恶。</p>
捏着和离书的男子徒然又变了脸色,方才还暗暗气恼的神色沉下来,如同慢慢澄清的水,她用下巴点了点琀澧手里的和离书:“签了它,摁手印,我们就没有关系了。”</p>
“是,我们本来就不该有关系的。”琀澧如是说,</p>
他把和离书摊平,取来毛笔,润了润笔头,就在赵丞丞以为琀澧要落笔的时候,他又不动了,一息一瞬的过去,熏了墨的鼻尖上渐渐出现一滴墨珠,赵丞丞和悬壶都不知道他怎么了。</p>
整个人仿佛被定在落笔前的一刻。</p>
悬壶示意她后退,自己上去查看,赵丞丞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自己后脚跟落地的刹那,眼前的狗男人倏地抬起头,目光如炬:“你真退开了!”他质问的眼神和口吻分明就再说,你退一步是认真的么!</p>
“神尊,你的眼睛。”悬壶昨日留守四水归一,没有看到琀澧黑化的模样。</p>
对赤红一双眼眸的男人,他更多的是震惊。</p>
赵丞丞则经验丰富,她不但后退,还拔腿就跑:“悬壶,你拦住他!”丢下悬壶的人,大步跨出飞榭,她以为自己很快,但是在仙侠小说里,用腿跑那是炮灰的命,赵丞丞不是炮灰,可琀澧却真的修仙大成,他一个瞬移直接扛起慌不择路的女人往温泉去。</p>
一道道见不可错的屏障落在男人身后,让想要上前的人都无法触及。</p>
赵丞丞头冲下,暗道不妙:“琀澧,停!”</p>
“你这句话真好听。”男人道。</p>
“什么意思!”赵丞丞听不懂,她脑充血了,智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