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段知州的意思,难道已经定了我的罪了不成?”
“哪敢。”段文然拱手道:“这也是为镇北侯的名声着想。”
他一脸的恳切之色:“正如刚才柳老先生所言,镇北侯乃天下少有的英才,更是天下皆知的姿容出众,天下豪杰钦慕者不知凡几,也还请珍惜自家清誉。”
“此事我镇北侯府自会处理,不需要知州和柳老先生操心了。”
骆玉珠一句话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她最烦这群仗着自己年龄大,一口一口为她好,插手镇北侯府私事的所谓“长辈”了!
见骆玉珠神色冷漠,气息压抑,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众人知道已经触碰到了这位侯爷的底线,也就不再多言,默契的将此事翻过。
不过在座众人,无论是镇北侯府之人,还是知州,又或是富商先贤,心里都很清楚,此事,只不过是个前奏。
又商讨了几件细枝末节的小事,骆玉珠便宣布散会,众人依次向骆玉珠告别,走出政事堂,最后一个走的是知州段文然,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金灿灿的请帖,递给段文然。
“半个月后白鹿书院将举行一年一度的白鹿书会,乃我大周北境的文坛盛事,还望镇北侯赏光。”
“自然。”骆玉珠接过请帖,翻开看了看,便直接放在一旁桌上,端起茶杯谢客。
段文然也没有被骆玉珠轻慢的态度所激怒,只是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随着众人的离去,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政事堂猛然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骆玉珠放下茶杯,信步走到后堂,来到正和小莺儿一起蹲在地上,拿着纸笔,全神贯注正在写些什么的苏景身旁,看着苏景笔下不断浮现出来的一个个人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就算你再写几百遍,也不可能真的写死这些人的。”
一边说着话,骆玉珠一边伸出手按在苏景头顶,rua了起来,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清冷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这是她这一个月来养成的习惯,她发现只要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揉一揉苏景的脑袋和耳朵,心情就会很快恢复,比什么小猫小狗强多了!
“我还没傻到写名字咒人死的地步。”苏景抬起头来,注视着骆玉珠的面容说,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同时心里一阵惊叹,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不禁被她所惊艳。
容貌还是一方面,毕竟苏景也是从信息大爆炸时期过来的人,对美女早已经有了免疫力,真正让她惊艳的是洛玉书的气质。
从战争之中淬炼出来的,掌握千军万马,腹中自有韬略的自信气质,才是骆玉珠真正迷人,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感受着一直在抚摸着头发的手上传来的温度,苏景看着洛玉书有些疲惫的面容,心底一软,难得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让她摸了起来。
他低头将那张写着林有德,柳嘉勋,段文然名字的纸叠好,贴身放在胸前。
“这叫记小本本,先记下来,哪天把他们全杀了。”
苏景说的极为认真,反而将洛玉书逗笑了,她拉着苏景还有小莺儿的手走到政事堂的后院之中,避开其他人,找了石桌坐了下来,开口问道:“抱歉,今天让你看了一些不大好的东西,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是针对我来的,与你无关。”
这点苏景倒是认可,他刚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和这些大人物有什么牵扯,什么恩怨,对自己的诽谤,恶意,到最后还是要在洛玉书身上。
想了想,他并没有提起正堂中发生的一切,而是直接果断的说道:“我觉得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帮我忙?”骆玉珠哑然失笑,眼中却有温暖闪过,她摸了摸苏景脑袋,温声道:“你能有这个心,我很感激,但有些事情,我完全可以自己应付,没有必要麻烦你们。”
你们,指的不仅是苏景,还有在旁边一个劲儿点头的小莺儿。
她今天算是被柳嘉勋那个老家伙给气到了,小家伙不通世事,闹不清楚正堂中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夹杂了多少刀锋相向,但她能敏锐的感觉出那些人对小姐,对小苏苏的不怀好意。
说的很客气,但说白了,还是瞧不上自己的能力呗。
苏景不仅没有失望,心中打工人之魂反倒愈发沸腾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