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清晨,洛玉书便如往常一样,坐在了书桌前,面前是层层叠叠的奏折。
作为镇北侯,尽管有很多信得过的下属替他分担这些任务,但她还是习惯于自己先事无巨细的批阅一遍,然后再交由下属。
身处高位者,一言一行,皆是万民生计,这是洛玉书的父亲告诉她的话,而洛玉书也将之牢牢记在心里。,并一一践行。
可奏折枯燥,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值得被讨论和批阅,大部分都是零碎琐事,很枯燥,看着看着,洛玉书就有些心累,人一心累,就容易想些快乐的事情调节自己,比如一本清茶,闲适的阳光,小莺儿关切的圆润脸蛋。
再比如苏景那张在自己的揉弄下左右摇摆着,有些不忿的俊俏脸蛋。
她心中一动,这才想起来比起之前,这两天她的生活里缺少了什么,苏景走了,那个狐狸脑袋的少年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星期了。
洛玉书有些怅然若失,发现苏景在她心里竟然有了和小莺儿差不多的位置,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头特别好rua的缘故,但也绝对远非如此。
作为位高权重但又地位有些尴尬的镇北侯,洛玉书的朋友很少,而且都分散在天南地北,大多都是书信联系,而在形式错综复杂的镇北成立,洛玉书更是只有在小莺儿面前才能卸下心防,说些心里话。
在一个月前,这样的人多了一个,就是苏景,在这个在镇北城里毫无社会关系,颜值又高的吓人的少年的面前,洛玉书总能卸下心防,尤其是揉一揉的脑袋,触感极好,让她能把一天的烦恼都忘掉,堪称解压利器。
原本不觉的这有什么,但苏景走后,这种差别就显现出来了。
“我这算是撸苏景上瘾了吗?”
“出去快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给我来封信。”
尽管知道苏景就在自己所在的镇北城中,但洛玉书还是有些生气,身后敲了敲桌案,很快,一名黑衣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侯爷请吩咐。”
“去查查,这些天里,苏景做了些什么?”
知道苏景在外面身份的,只有洛玉书以及她能够信任的核心成员,为了保证安全,她并未专门派人追踪苏景,避免引起其他势力对苏景的警觉。
但镇北城本身就在影卫的掌控之中,只是日常的筛选情报,知道苏景在外面活动的身份,就能大致拼凑出他这些天的经历。
黑衣人没有迟疑,道了声是,身影再次消失。
不多时,他的声音再次出现,手上多了一叠纸张,声音里却多出了一些狐疑:“侯爷,我觉得我们可能弄错人了,那个苏远山可能不是苏景公子。”
“为什么?”洛玉书奇道,她的影卫都训练有素,不会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才是。
“主要是他做的事情和我们预期中的实在差别太大”黑衣人开始朗读手中纸张上的记录。
“苏远山,九月十二日进城,购买城东三进院落”
洛玉书点了点头,这没有什么问题。
“九月十三日,苏远山登艳香楼,在这次艳香楼的取名大比上,力压赵家三子赵兴贤,以一首《浣溪沙溶月》成为了这次取名大比的魁首,他给那个花魁起的名字,就叫做溶月。”
洛玉书:“?”
你确定这是一天前后发生的事情么?
她还记得一个月前苏景拿着书,用十分古怪的音调磕磕绊绊对自己说话的场景,那时候他连字都不会写,可就在一个月后,你告诉我他登上艳香楼,一首诗成为魁首?
“你会不会搞错了?”洛玉书也冒出了这个怀疑。
“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仔细对照档案,确信我们没有弄错,画者也在公子身边。”
画者指的就是刘管家刘永丰。
“接着说。”洛玉书命令道,她放下奏折,背靠椅子,全神贯注的听了起来。
“艳香楼当天,苏远山与直隶捕头李洪产生冲突,他的身边多了位老道士,随后被李洪带到外城城防司凶杀案现场,疑似与凶杀案有关,同时与除魔师张尔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