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喂食。
五名病患,躺在床架上,闭目养神。
几分钟过去。
药效来了。
不过并未如想象中的变好,反而是每况愈下。
这些病患,都是基础病严重的患者,不是抽搐,就是口吐白沫,甚至还有人浑身打结。
本来安稳躺着的。
但现在,或侧身,或蜷缩,甚至是半个身子挂在外面。
而数值则是直线下降!
本来平均值在百分之六七十左右,可现在则是下降了三四十个百分点。
最夸张的,就是有名病患居然到了百分之十几,一时难以忍住,竟是口吐鲜血,双眼打直!
“卧槽,这是要死了吗?”
“这什么狗皮膏药,哪儿有什么效果,不是把人往死里治吗?”
“刚刚看他言之凿凿的,我特么还以为真有能耐呢,没想到,一下子就露馅儿了啊。”
“还好找了几个傻帽来当替罪羊,要是让咱们买来吃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民众们心有余悸,议论纷纷,口吻中满是嘲讽与后怕。
而本来还有些忐忑的裴怀德见状,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戏谑道:“笑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多好的灵丹妙药呢,没想到是毒药啊,这把人都快给治死了。”
“哼。”
裴青虎冷哼,调侃道:“之前没做出药来,只是涉嫌商业欺诈。”
“可现在是吃死了人,这就是故意谋杀,是要掉脑袋的了。”
“非但这废物要抓起来,就连安蓝两家都得负责任!”
说到这。
他眼神一撇,望向云淡风轻的付飞,“付局长,您还等什么?”
“还不快把人抓起来?”
“来人!”
付飞早已准备就绪,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几个巡捕蜂拥而上!
“我看谁敢动?”
见势不妙,安澜下意识护住叶伤,娇喝道:“伤是我安澜的人,抓他之前,先动我!”
“澜澜!”
苏小叮即刻上前,拉着她,低声道:“你可千万别乱来啊,这些病患看起来有生命危险。”
“叶伤这已经涉嫌犯罪了,你要是再敢阻拦,这就是公然抗法,对安家不利啊。”
“可是我……”
“安总。”
安澜还想争辩,裴怀德忽然开口,提醒道:“我如果是你,现在最好乖乖在旁边站着。”
“虽说下毒害人的是这废物,但他是你安蓝两家的监管者,真要追根溯源,你和蓝若雪,恐怕都难辞其咎,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能认清真相。”
安澜脸色瞠怒,叶伤却一脸淡然,摆手道:“没事澜澜,他们奈何不了我。”
“我的药,药效虽然好,但是有个适应过程,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它的特点。”
闻言,裴怀德大笑道:“脸皮厚的人我见得多了,但像你这么厚脸皮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这病患都快死了,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谁给你的勇气?”
“伤!”
就这时,蓝若雪走来。
或许是因为新药研发的缘故,导致她对叶伤有些惭愧。
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他的药,根本没用。
害怕把事情闹大,她赶忙上前,低声道:“你就别再和他们斗嘴了。”
“先和这些巡捕走吧,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
“但是你……”
“我不相信伤的药有问题!”
安澜娇喝,之前还不太明白,可听到叶伤的话,她瞬间有了底气般,非但没让,反而紧紧的抓着叶伤的胳膊,不让任何巡捕靠近,朗声道:“伤说了,他的药很特殊,需要时间适应。”
“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怕真的有起色吗?”
“我不管你们怎么看,但只要伤说行,那就一定能行。”
“我安澜就算拼尽安家所有,也绝不会让你们伤他一根汗毛!”
说着。
她环顾四周,竟然夺过一名巡捕腰间的手枪,对准着自己的脑袋,“谁敢碰伤,我就开枪自杀!”
轰隆!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令人振聋发聩。
没想到,她对叶伤这么情深义重。
押上安家未来也就算了,现在还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这简直了!
“澜澜,你别冲动啊。”
苏小叮吓到了,想要规劝,但对方根本不让她靠近。
赵秀娥和蓝若霜母女,撇嘴冷哼,感觉这女的就是神经病一样,一个废物,至于这么维护么?
但蓝若雪却有别的心思。
叶伤曾经是她的老公,但是这种时候,自己只想让他息事宁人,却从没想过,真的认同对方,再耐心等等。
可是。
望着不断发作的病患,她内心纠结。
真的会如他所言吗?
“澜澜,谢谢你。”
叶伤盈眶再度湿润。
之前是为兔爷的肝胆相照动容。
现在则是为澜澜的情真意切而感动。
“我嫂子说得没!”
就在这时,兔爷跑来,一招手,六七个同样鼻青脸肿,连走路都很困难的小弟,一同前来。
铸成人墙,将叶伤围得水泄不通,赤手空拳,应对着一众巡捕,“要么按照叶先生说的,再等等病患们的效果。”
“要么,我们和你们拼了,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