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等着,我去把外套拿过来。”纪晁追出来的时候也只穿了件加绒的卫衣,此时冷风裹着细小的雪花不停的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身上的暖气都快被吹没了。
听他这么一说,阮娇娇也才觉得有点冷,连忙催促他去拿外套。
纪晁不仅给她拿了件厚厚的帽子上带了一圈毛绒领子的羽绒服,还把沙发上的大靠枕给拿了过来。
他给阮娇娇把外套穿上,帽子也戴好保证一点都不会冻着她后,又把大靠枕给丢在了雪地上,然后将阮娇娇抱到了靠枕上坐着。
“这样屁股不会冷。”纪晁说。
阮娇娇没想到他粗中有细的还能想到这些,连忙指挥他,“你把我的腿盘起来坐着,那样舒服。”
纪晁便蹲下来任劳任怨的给她盘腿,然后蹲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堆雪人。
阮娇娇手能伸到的就那么点距离,纪晁见状又起身在院子角落里找了个铁铲子,将周围的雪全往阮娇娇的身边堆,没一会儿阮娇娇周围的雪都够堆好几个大雪人。
“纪晁,雪够了。”阮娇娇看纪晁还想继续给她铲雪,连忙打断了他,“你先过来一下。”
纪晁拍拍身上的雪花走过去,“怎么了?”
阮娇娇偷偷摸摸道:“蹲下,凑近点。”
纪晁不明所以的蹲下,把耳朵凑到她脸前,还以为有什么话要和他说,小心脏都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下一秒,后脖颈的领子骤然被扯开,随后一阵冰到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阮娇娇!!”纪晁冻的起身把头往地上甩,将领口里的雪往外抖。
阮娇娇哈哈哈哈哈的大笑,直到纪晁目光充满危险意味的看过来,阮娇娇才举着手说:“你刚刚磕到我的牙,扯平了!”
“这是两码事,我让你磕回来。”纪晁团起一个小雪球就作势要往她脖子里塞,弄的阮娇娇一边挣扎一边连连求饶。
她双腿本就法动弹,保持着盘腿的姿势,也不知道是谁先失去了重心,纪晁压着阮娇娇一下摔到在地。
还好地面上都是他堆过来的雪,倒是一点都不疼,只是打闹的气氛骤然安静,两个人面对面的贴在一起,交缠在一起的呼吸逐渐变得暧昧......
纪晁垂眸看向她的唇瓣,喉结滚了滚,说:“这次我会轻一点的。”
声音竟然还带着些紧张的喑哑。
阮娇娇眨眨眼,耳朵有点发热,倒也没拒绝。
贴在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某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在院门口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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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娇娇的脸被帽子周边毛茸茸的领子给圈住,纪晁俯身吻过来的时候,连院子里的灯光都被遮挡住,彻底的沦陷在深沉又昏暗的亲昵中。
纪晁贴着她的唇瓣轻轻的蹭了蹭,“张嘴。”
阮娇娇睫毛颤了颤,顺从的将唇瓣张开了一条缝隙,对方湿润柔软的舌尖舔过唇瓣,顺着缝隙长驱直入,很快就勾住了阮娇娇的舌头,疯狂的掠夺她口腔里的空气。
在帽子里这狭小的空间,阮娇娇被他亲的差点喘不过来气。
等纪晁好不容易亲够了,抽出舌头舔了下嘴角被亲的黏黏糊糊的口水时,阮娇娇已经脸被亲的脸颊泛红眼尾湿润,张着嘴可怜兮兮的在喘气。
“起开,堆雪人了。”阮娇娇眼瞅着纪晁的神情又不对头了,恨不得拿脚直接把他踹开。
纪晁依依不舍的从她身上爬起,伸手扯了下自己的裤腰。
阮娇娇撑起上身往他下边一看,顿时一言难尽。
“你进雪堆里打个滚降降火气吧。”阮娇娇说。
接个吻都能硬起来,还是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阮娇娇觉得自己应该让厨房多做点清热降火的饭菜,少年人的火气太重了。
纪晁挺了挺下身,颇为流氓的说:“说明我肾好。”
想了想,又接了句,“比某些老男人好多了。”
这个老男人,不用想都知道他说的是江黎昕。
阮娇娇不忍直视的避开眼伸手推他,“滚蛋,堆你的雪人去。”
纪晁在她脸上又偷亲了一口,然后才蹦起来跑到她打不到的地方堆雪人。
阮娇娇只能团了几个雪球往他身上砸,两个人没一会儿又闹到了一起。
整个院子内回荡着吵闹的笑声,更加映衬得院门口的男人身形孤寂。
阮楷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边不进去是为了什么,准确来说,他一开始是想进去的,只是迟疑了一瞬后就失去了进去的时机。
他本来是听到阮先生说要在家里装电梯,以及柯永年说新买的轮椅阮娇娇很喜欢,所以才想着过来看一看,顺便问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作为哥哥,关心一个残废的妹妹很正常。
可看到在院子里打闹又亲吻的两个人,阮楷突然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自己关心的。
又是堆雪人,又是和小情人在雪地里亲亲我我的,完全没有需要让人关心的模样。
阮楷身边的气氛骤然冷凝了下来,情绪不明的看了眼院子里的人后,转身离开。
男人在雪地上行走的咯吱声并没有引起院子里两人的注意,没一会儿就远离了那个吵闹的地方。
“哥,你回来啦。”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阮楷抬眸看去,舒颜裹着围巾戴着手套,正在庭院里堆雪人。
舒颜白净的脸蛋上被冻出了一点红晕,呼吸间皆是白雾,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到的雪花,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笑着说:“今年难得下了这么大的雪,哥,要一起堆雪人吗?”
阮楷视线从她脚边连一个雪球都还没团好的‘雪人’上扫过,淡漠道:“不用了,你玩吧。”
说完,阮楷便抬腿从她身侧掠过,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舒颜站在原地看着阮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低头一声不吭的把手套从手上拿下。
手指依旧温暖,因为她蹲在这儿压根没多长时间,本就是听柯管家说阮楷刚刚出去了,才想着试试看能不能在这儿遇见他。
如果没有猜的话,阮楷刚刚走过来的方向是阮娇娇的住处。
她回到这个家这么长时间,阮楷虽然对她还不,但比起那个娇蛮任性又恶毒的阮娇娇,他似乎对她有点过于客气。
一点都不像是亲兄妹。
她还听说,阮先生和阮太太要在家里装上电梯,方便阮娇娇活动。
她在阮娇娇住院这段时间试图将对方生活过的痕迹给抹除,结果出院后的短短一个多月,竟是让这个家里关于她的东西越来越多。
舒颜的指尖上落下一片雪花,很快被体温融化。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