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我查!狠狠地查!”
是谁?
是谁拿走了世界之源?
经过昨日的事变,祭坛守护森严,整个炎角文明,有几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一块世界之源?
这样一想,所有的炎角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
画面到这里又结束了。
多米诺骨牌的第二块,倒下了!
张铭默然语,地面上的蘑菇一个又一个地生长出来,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压制下,一个又一个地枯萎。
他突然间用一种开玩笑地说道:“不会是那狗皇帝,自己拿的吧?”
“你看呐,那什么大长老都拿了一块,他肯定也得拿一块,送给自己的儿子……追也得派人追上去啊!”
“他总得让自己儿子当上皇帝,而不是大长老的儿子当皇帝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你石玛玛难道不知道吗?”
石玛玛沉默不语。
它需言语,这颗曾经见证过,炎角人彻底没落的小石头,依然看着流水般的历史。
悲剧和喜剧,有时候只是看待角度的不同。
崛起的困难,与突然间的崩塌,多么可笑!
……
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画面。
世界之源的数量,再再再一次减少了!
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又或者,到底是谁干的,已然心照不宣了。
在一个超自然力量存在的世界,皇帝的权力,并非是最大的,地位也并非永远固化。
超自然时代,个体力量才是最终的根本。
那些最为强大的超能力者,突破“人之极限”后,往往自成一股股势力,拥有强大的政治力量。
几个年纪大的老臣,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世界之源的数量倘若再少下去,玄武的这一次突破,难矣!”
“即便我们炎角一族和玄武只是合作关系,并非完全共生。但上万年的相处,双方的命运已息息相关。玄武亡,我炎角一族,也只是苟延残喘,在这片海域苟活罢了。”
“世界之源,不能再少了啊!!”
……
再接下来。
世界之源的数量,又少了!
大殿内的这些人沉默着,沉默着。
多米诺骨牌倒塌的速度不断加快,就像脱轨的列车,朝着未知的深渊狂奔而去。
就连坐在最高位的那一位,也只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揉着自己额头上的角。
谁干的!
谁没干?
或许每个人都干了,只是坐在这里心照不宣地疑神疑鬼罢了。
既然大家都拿了,那么我也只能拿一块,然后装作没拿咯。
“陛下,只有一成精锐逃离玄武大陆避难,是不是……少了些?照这样下去,玄武的突破概率……实在是不高啊!”有人轻轻咳嗽一声,恰逢其会地提出了这个早就提出过的观点。
“混账,玄武需要我炎角一族的强大信仰,才能突破至天神之境!我看你想要自己想逃!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陛下,息怒,蛮长老也是为了我炎角一族的延续考虑,陛下息怒。”
……
世界之源的数量,又少了!
又少了!
又少了!
少了不知道多少次!
炎角文明在临门一脚之际,多米诺骨牌的倒塌速度越来越快,突然间崩塌了!
就像自由落体一样,彼此间突然间就不信任起来了。
崩塌的不是底层,而是……高层!
世界之源越少,玄武的突破概率越低,就越有人想要逃跑,这种观念一旦形成,立刻如同雪崩之势,变得法阻挡!
被盗走的“世界之源”,不可能再回来。
尚未被盗走的,有人虎视眈眈。
朝堂之上的局势飞速溃败,好几个对玄武忠心耿耿的炎角人高层,在绝望当中自尽而死。
“炎角一族,亡矣!”
“亡矣!”
“亡矣!”
他们一头撞死在了梁柱上,只留下一滩嫣红的血迹。
然后,尸体被丢进蔚蓝的海水当中,浪涛一卷,便荡然存了。
但对于底层炎角人而言,依旧沉浸在玄武即将突破瓶颈,进入“天神之境”的狂热喜悦当中。
于是,就在这一天,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谣言:“玄武,要吃人!”
“玄武在突破天神之镜的关头,要血祭炎角一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