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德就要直白一些了,他握了握发痒的手,心想要不是宗左先下了手,他也想撸上一把。
哦,没什么,猫科的通病罢了。看到乱动的东西就想抓。
宗左本来只是想手欠一下,告诉这只猫别乱晃,但这猫尾巴一抓手里,他就有点放不下去了。
对方精神体的品种不是长毛猫,尾巴是那种能缠人撒娇的细长,捏在手里软乎乎的,尾巴尖不受控制,还在他手里面还在乱动。
狼族恶劣的天性让对方越动,宗左就是越来劲儿,狼爪子痒的不行,逮着猫尾巴捏来捏去,更何况这只猫身上好香啊,那冷冷清清的冰凉水汽直往他鼻子里钻。
宗左抽了抽忍鼻子,精神图景中狂躁的火灭了些,他舒服的想呻吟,但身上却莫名其妙更热了。
体格庞大的灰狼迈着步子,走到娇小黑猫的面前,低头在它身上乱闻,黑猫浅黄色眼睛眯了眯。
宗左一双狼眼儿紧盯着唐棠的被,捏弄着他乱动的黑色尾巴尖,喉结滚动了一下,止咬器下的薄唇咧开笑,露出尖尖的犬齿。
“典狱长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介意送我一瓶么?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胡狼军官和蜥蜴军官躲在后面,呼吸都放放轻了。
完了,没救了,拉出去埋了吧。
黑发青年背影都散发着冷气,终于回过头,毫情绪的黑眸看着宗左,宗左还对他笑了笑。
下一秒,他骤然发难,侧身一脚揣在宗左胸膛上。
那么漂亮的大长腿,爆发力却强悍的惊人,宗左完全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
同时,那只一直闻来闻去的灰狼也被黑猫抓了
一爪子,黑猫炸着尾巴弓着身体对他哈气,灰狼顶着黑鼻子上的抓痕,默默后退了几步。
狮子和金雕的眼睛溢出的淡淡的看好戏的意思。
阿萨德优雅地侧过了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宗左带着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呈抛物线状飞了过去,砸在一直躲在后面的胡狼军官和蜥蜴军官身上。
“哎呦!!妈呀。”
“啊!我的腰!”
唐棠淡定收回腿,看着宗左什么事儿都没有,还能自己站起来,“啧”了一声说他好凶,反倒是他的两位下属被对方砸得挺惨的。
典狱长:“………”
他冷冷瞥了他一眼,直接叫来狱警,四个一组“请”他们进去。
零号监狱总体由黑白二色组成,充斥冰冷的机械感,牢房本该是一人一间,但因为某只大狗做了事惹猫生气了,就变成三人一间了。
当然,牢房里的格局类似酒店的套房,要什么有什么,并且极其抗摔抗咬,穷凶极恶的恶徒可住不了这,这种特权只属于因为精神体暴动而被关进来的昔日功臣,哦,如今人们叫他们疯子。
每个牢房都相隔很远,由能阻隔声音的白噪音石组建,能让精神世界崩溃的哨兵舒服些,也是他们最后的葬身地。典狱长的办公室就坐落在黑塔的塔尖,是这群疯子的上面,独自看守着他们。
“滴——滴——”
牢房旁边的红灯开始闪烁,一道灼热的气流喷洒发出声响,充好能的牢门紧紧闭合。宗左没有去碰那能烫掉他们一层皮的黑色牢门,他站在门内,灼亮的狼眼儿盯着外面的黑猫青年,低沉嗓音懒洋洋的:
“典狱长,公报私仇,这不太好吧?”
黑发青年表情不变,淡淡垂着眸。他发间黑色猫耳朵毛茸茸的,高挑的身材被服帖的制服包裹,同色领带藏进外套中,细腰长腿的招人极了。
即使什么也不说,站在这也赏心悦目的很。
这时,有狱警拿来一块木牌,低着头双手递给青年,顾琢风往外瞥了一眼,正好看见黑发青年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接过木牌。随后,他摘下手套,露出一指肌肤冷白指尖却透着一点淡粉的手,指甲仿佛能伸缩,冒出来一点半透明的尖,在木牌上刻了几个字。
刻好后,把牌子往他们门上一挂,也不理说话的恶狼,转身离开这片区域。
皮靴踏地的声音渐渐远去……
宗左好奇,偏头去看,却看不见,越看不见他越好奇,拧着眉头叫顾琢风:“哎,顾琢风你帮我看看,那只猫写的什么东西?”
金雕的视力出众,顾琢风方才随意一瞥,就看清了那位典狱长刻的是什么字,本来不想搭理宗左,但他非追问个没完,只好抽着嘴角告诉了他。
宗左:“……”
狼耳男人直接气笑了,止咬器下的尖牙都没收回去,磨了磨后槽牙:“行啊,不愧是猫科。老子不过逗了逗他下属,感情他一直记着呢。”
牢房内唯一的猫科阿萨德慵懒地坐在酒红色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他一只手落在大猫的头顶,轻轻抚摸它脑袋,金色微卷的头发垂在身前,从骨子里透出来奢靡,腔调优美的低声呢喃。
“Whatavinitivkittn。”
(多么记仇的小猫眯)
这片区域重新归于平静,那木牌孤零零的挂在牢房旁边,上面一行字迹凌厉流畅,像极了警示牌。
“内有恶犬,禁止靠近。”
—
“叮——”
“顶层到了,典狱长唐棠,欢迎回来。”
智脑的女音温和了一些。
“您需要咖啡吗?”
唐棠扯了扯领带,“嗯”了一声,他走到侧对着落地窗的办公桌后,坐在舒服的转椅上,没多久,家用机器人端着咖啡滑过来,将咖啡放在他桌上,又静静地退回厨房。
他的办公室出乎意料的亮堂,飘窗上放着猫窝和一些玩具,大落地窗能看见外面的景色,光线照耀下,还能看见由一个一个六边形组成的蜂巢般的保护罩。
不过当然,外面的人是看不见这座巨型黑塔的内部是什么模样的,他们只能看到塔面反射出的冰冷且压抑的黑。
黑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过来,轻轻松松跳上飘窗,趴在铺着毛茸茸的白色绒毯上,晒着窗外暖洋洋的阳光,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动。
桌上的咖啡飘散着热气,淡淡的咖啡香弥漫在办公室内,和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副温暖的画面。由于不久前刚结束精神暴动,办公桌后的黑发青年脸色有些苍白,他向后倚着椅背,闭着眼思考着这次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