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惊愕着的时候,熊洲终于从发呆中回过神,他“哦”了一声,一边小声嘀嘀咕咕:“对了,我是师叔,要给见面礼。师兄也给了的。”一边在储物袋里掏来掏去。
他是锻造峰的峰主,最不缺灵石和法器,从窄小的口袋里拿出一把比川长思还长的剑,然后歪了歪熊头,似乎为难该怎么给他。
川长思一脸迷茫,他看了看剑,窘迫地回头看向唐棠。
水汪汪的茶色眼睛,透露出孩子向长辈寻求帮助的可怜,讷讷:“师尊……”
唐棠:“……”
你怎么这么多戏。
他一伸手,熊洲手中长剑一震,骤然脱离,飞到他手中,被收进储物袋内。
川长思乖巧一笑。
“谢谢六师叔。”
熊洲旁边的江晚愁也反应过来了,扇子敲了敲掌心,暗叹一口气,心想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笑眯眯地对川长思招了招手,等他过来,素手一番,掌心中出现一个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丹药。
合上盖子,递给川长思。
其他师兄弟见他们拿的都是天阶宝贝,尴尬的悄悄把自己准备逗孩子玩儿的小玩应收了回去,在储物袋里好一番翻找,但天阶法宝不是地上随处可见的的大白菜,说有就能一下有三个的,江晚愁和熊洲出手阔绰给的起,是因为这二人一个能铸法宝,一个能炼丹,自然不缺钱。
他们有点舍不得宝贝,琢磨着要不就降低一个等级算了,可大师兄一直注视他们,那些稚子也好奇兮兮地等着看宝贝,他们实在不想丢脸,苦哈哈的拿出宝贝,云淡风轻地递给川长思。
川长思笑得眼睛弯弯,嘴也特别甜,抱着一堆发光的宝贝,唤着谢谢几位师叔。
唐棠满意地收回视线,轻推一下望断秋的背,语带淡然:“去吧,给师叔们见礼。”
似乎想起来什么,又说:“你七师叔说,你和长思合他眼缘,记得好好给师叔请安。”
——给为师多要点宝贝回来。
望断秋也是个心黑的,闻言眼睛弯弯,走过去给他行礼:“断秋给七师叔请安。”
故清欢笑容勉强,拿着储物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了一些。
另一边,所有师兄弟都忍着肉疼给完川长思礼物,他似乎留意到这些人和蔼表情后的肉疼,融化了蜜似的茶色眼睛愉悦地弯了一下,怀里抱着一堆礼物,看了看故清欢,随后走到宫星河眼前,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掌门师叔。”
宫星河也勉强的扯了扯唇。
唐棠自然知道他们为何为难,他修为已到大乘,想也知道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分神后期,想要将他除掉多么不易,恐怕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所有法宝都压在洪荒秘境的阵法上了吧。
高台上忽然安静,其他师兄弟都在看,众目睽睽,故清欢和宫星河没办法,拿出几个低阶法宝,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暗恨自己为什么把储物袋挂在外面,想推脱自己没带都没办法,只能忽略师兄弟惊讶的目光,硬着头皮交给三个孩子。
留意到大家的眼神不太对劲,故清欢连忙红着脸,解释:“清欢身体弱,需要大量灵药滋补身体,这段时间……实在囊中羞涩,见面礼不如师兄们的好,还望大师兄不要嫌弃。”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唐棠。
他长了一副柔弱可怜的脸,不比唐棠冰冷强势,没半点攻击力,说起话来气息力,师兄弟们又都是一副分不清白和茶是什么物种的直男性子,耳根子软的不行,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白衣仙尊却眉心一皱,冷若冰霜的脸很不高兴,声音也冷:“你今月在我寒剑峰拿了不下三件天阶法宝,五件地界法宝,竟都换成灵药吃了?”
玄知圣君本就是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剑修性子,又硬又直,谁的面子也不给,这句话不算崩人设,让大家猛的清醒了。
其他师兄弟闻言,又愧疚又为自己之前的举动脸红,尴尬的心想竟拿了这么多吗?
凌霄派其他弟子也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颠覆认知一般,古怪地偷瞄七师叔一眼。
一个月拿玄知圣君这么多法宝,已经很过了,不愿意拿出来就算,怎还能说谎呢。
他们头一次知道被称为三界第一美人的七师叔是个一毛不拔的,而且还有点忘恩负义……
故清欢愣了一下,脸一下胀红,也不小心翼翼看唐棠,故作弱者的姿态了,没什么血色的唇张了张,却不知从何处辩解。
众目睽睽之下,他尴尬的红着脸,难堪地抓紧了袖口。
唐棠可不想再给主角受当什么提款机,他先颠覆大家心中主角受喝露水,吃花瓣,不食人间烟的完美“神邸幻想”,而且以后拒绝他不要脸的强盗行为,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所有目的达成,他畅快的在心中吐出一口气,面表情的脸依旧发冷,仿佛很失望似地看了一眼故清欢和身为一派掌门的宫星河,带着满载而归的三个徒弟,特别开心的拂袖而去。
他走后没多久,熊洲先
站了起来,他魁梧的跟一座小山似的,声音也犹如洪钟般响亮,不开心的嚷嚷:“大师兄给你们徒弟的见面礼,都是宝贝,你们,不道德。”
他说完就气咻咻地走了。
宫星河身后几个亲传弟子臊得慌地低下了头,还有一个把手中爱不释手的剑往后藏了藏。
其他师兄弟面面相觑,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江晚愁起身,轻轻抚了抚没有褶皱的衣摆,妖孽面容带着浪荡风流的笑,眸中闪过不满,对宫星河拱手:“掌门师兄,晚愁也先告辞了。”
说着,这穿得花里胡哨的孔雀精就摇着花里胡哨的扇子,闲庭信步走到稚子们跟前,沉吟着思索良久,选好徒弟,先行离开。
大庭广众,不止凌霄派的弟子,那些成功登顶的孩子,也都听见了他们的话,宫星河和故清欢今儿算是把里子面子丢干净了。
宫掌门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一手握着把手,细微的“咔嚓声过去”,把手出现几道裂纹。
而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三界第一病美人满脸难堪,说了句身体不舒服,就含着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