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你找死!”
他当即就要和川长思打起来,却被一人握着肩膀,制止住了动作,那中年人眸色浑浊沧桑,却有一种诡异的精明,抬头看向川长思几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今日我们来拜访玄知圣君,与你们三个被逐出师门的有个干系。”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宫星河开口道:“没,师兄乃我凌霄派的人,他的一切自然有凌霄派负责。”
望断秋眉心红痕似血,暗红色眼眸充满戾气地一一看过凌霄派来的人,除熊洲,江晚愁,他师兄的几个师弟竟都想要治他于死地。他下颌线紧绷一瞬,随后嗤笑:
“由你们负责?呵,挖了他的骨头给你们疼爱的小师弟续命么?”
众人一愣,没想到望断秋竟然就这么把他们心照不宣的事说出来了,忍不住看向凌霄派。
凌霄派众人面红耳赤,就连一身病体柔弱惹人怜的故清欢也胀红了脸,受不了周围视线,掩着唇咳嗽好几声,那握拳的手都在抖。
川长思看到后稀奇,合上的折扇拍了拍手心,笑盈盈的惊讶:
“白眼狼竟也会觉得羞愧,对不起养大自己的师兄吗?”
故清欢被宫星河半揽在怀中,低低咳嗽了几声,周围若有若的视线刺的他心脏一阵乱跳,手脚都冷了,柔弱辩解:“师兄养大我们的恩情我们一直谨记在心,但事关天下苍生,师兄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他看了一眼几个大乘期的修士,苦笑:“不说旁人,这几位修士已经要到大限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所有拼命爬到这个境界的人,最后因为天道漏洞,含恨陨落在下界?我相信,就算师兄知道了。他也会为心中大义牺牲自己。”
凌霄派的众人也打起精神,纷纷附和小师弟的话。
“对,师兄那么正直私,怎么忍心看着天下苍生受苦。”
“万般奈罢了,我们也很是痛心,但补天道一事若是换了我们,我们也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大义。”
望断秋闻言哈哈大笑,暗红色眼睛盯着故清欢:“说了这么多,和给你企图杀了自己师兄换其根骨有何关系?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贱命罢了,扯什么天下大义。”
故清欢被宫星河心疼的半揽着肩膀,垂眸低声咳嗽,此言一出他脸色立马煞白,宫星河便不不乐意的抿唇,冷冷的说:
“魔尊,注意言辞,只取一块根骨罢了,又不会丧命。”
扶风神色骤冷,浑身都能结冰了:“废话什么,都杀光便是。”
川长思和望断秋一个脸上没了笑意,另一个眸中戾气深沉,被他们气的心中杀意翻滚,也不在多说什么,前者竹笛横在唇边,后者伸出一只手,一束火焰在他手中化成长满了长长倒刺的漆黑鞭子。
竹笛声清亮一响,扶风提着长剑攻击上其中一个大乘期修士,鞭子裹着火焰,打在一人身上。
没有商量的余地,大乘期的修士也大动肝火,跟他们打了起来,衍天宗的黑衣剑修一个个拔剑,迎敌而上,不多时,魔气翻滚,从里面走出来的魔修也加入混战。
这一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打的极为艰辛,望断秋擅法术,长鞭上的火焰若是落在人身上扑都扑不灭,被打倒的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便化作飞灰。
扶风的剑术深得他剑道第一人的师尊真传,剑意冷寂且杀气腾腾,攻势强劲地压着他们打,打的大乘期修士连连后退,被冻的血液都要凝固,强忍着内府震痛。
川长思便更不用提了,他连多次都不用躲避,就站在法阵
外吹笛子,没有人能碰到他一下,他们时刻受音波攻击,陷入虚弱和幻境中,在法阵中被绞杀成泥。
最让凌霄派众人想不到的是,熊洲和江晚愁带着几个长老前来,帮着外人,打他们。
眼看着熊洲大喝一声,将一个分神期的修士举起来狠狠砸在地上,宫星河眼皮一跳,咬牙怒吼:
“熊洲,江晚愁!”
他旁边只能用法宝来抵挡攻击的故清欢闻言看了过去,看到熊洲和江晚愁明显在帮着另一边是,睁大眼睛,失望的喃喃:
“师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江晚愁穿着花里胡哨的大红衣衫,手拿一把花里胡哨的扇子,有人攻击他他便一挥扇子,红烟弥漫,扑那人一脸,对方直挺挺的中毒倒地,没多久便化成血水。
他狐狸眼看着宫星河,目光陌生到好像不认识他:“是你疯了,宫星河。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被外界在背地里嘲笑掌门之位是师兄让给你的,但师兄做了什么?当初你我二人在山上,是谁替师尊照顾我们!生病时床边守着的又是谁?”
“师兄对你严厉,你怀恨在心,师兄对你的好,你却忘个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嘲笑,被师兄压在头顶的!”
江晚愁目光怜悯,看着脸色骤变的男人:“宫星河啊宫星河,你这颗心,都被自卑和嫉妒泡烂了。”
宫星河仿佛被一下戳破了光鲜亮丽的外壳,铁青的面容扭曲,死死盯着揭穿他的江晚愁。这幅狰狞模样吓的故清欢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看着对他体贴温柔的师兄此时像个恶鬼似的,心中发颤。
就像江晚愁所说,他如此不顾一切的为了依赖他得小师弟,伤害大师兄,都是为了爱?也不见得,他只是太想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甩掉了,太想太想……
宫星河双眼布满红血丝,手握一把沾血长剑,不怒反笑:“我自卑?我才是凌霄派真正的掌门,是正道之首,我为何要自卑!”
他看向江晚愁的目光发冷,像是在看死人一样,说着悲悯的话:“你既然已决定叛离宗门,帮助邪魔外道,今日,我亲自便清理门户!”
话音落下,他提剑冲向江晚愁,宫星河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天赋却是一等一的,合体期后期的修为,比江晚愁高一个小境界。
不过,江晚愁到底是丹修,武力值怎么也比不过他。
见他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江晚愁心中一沉,握紧折扇,不曾想不等他动手抵挡攻击,一道白光闪过,宫星河骤然被打飞。
不归剑在半空中掉头,化作白光,落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一身白衣的仙尊收回手,周身气场冷清干净,鞋底都不该沾染上脏污。他淡淡看了一眼江晚愁,问:
“事?”
江晚愁松了口气,笑:“多谢师兄搭救。”
唐棠颔首。
他的三个徒弟一边杀人,一边看着他和他们师叔的交流,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