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指间夹着一根烟,微垂着头的姿势,他始终没抬起头来,只看着那烟蒂上的一抹燃起来的红光,嗓音因为抽了太多的烟,嘶哑的厉害:“我们当初,该杀了他的。”
……
几个狼狗眸子幽亮幽亮,做出做出潜伏的姿势,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声音,跃跃欲试的想要扑人。
是夜。
“啊!!!杀了我!杀了我!!”
“哈…哈哈哈,有……有唐棠给我作伴,我死也值了啊啊啊!!”
“二叔。”
唐枭吸了口烟,喉结滚了滚,被烟雾灼烧过得嗓子干涩,犹如生吞了一枚刀片,他现在声音难听的要命:“抓回来了,现在被关在审讯室,”他指尖点了点香烟,看着烟灰幽幽飘落,轻声轻语:“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他能撑到我过去,亲自招待。”
它们垂着尾巴呼哧呼哧,带着血的口水滴在地板,引得彪形大汉啧地一声,往里面看了一眼已经成了血葫芦的少年,嫌弃:“你瞅瞅你们几个,吃的一点都不端庄。”
;房间的门被悄声息的打开,唐承砚走过去,他安静的站在床边,垂眼看大床上抱着胡萝卜抱枕熟睡的乖儿子,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
天光微亮,床上睡得正熟的男孩好像有些热了,他蹬蹬脚丫踹开身上的被子,胡萝卜抱枕也轱辘到了一边,男孩微微蹙着眉,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着手,在床单上好一通瞎摸。
站了一夜,如同守护神一般石化在床边的男人终于动了,他顾不上全身酸疼的难受,拿起几乎要悬在床边的那个橙红色胡萝卜抱枕,轻轻塞回唐棠怀里,没等抽手,男孩突然回身将他连着抱枕一起楼了上来,眉心舒展,来回蹭了一蹭。
唐承砚动作一僵,他足足僵硬了数十秒,喉结微微滚动,低头在男孩发丝轻柔地落下一吻,音色比的沙哑:“宝宝,爸爸了。”
男孩抱着怀里的抱枕,呼吸浅浅,小脸蛋睡得粉扑扑的。
他垂下了头,看不清什么神色,只是声线有些抖:“爸爸爱你。”
这两句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里面的情意却很重……很重。
男人保持着弓着身体的姿势,半晌,他慢慢从熟睡的儿子怀中抽出自己的手,拉过被踹到下面的薄被,用边角盖住唐棠的肚子,才迈动着酸疼难耐的腿,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监视器亮着,另一个两个房间,也有人彻夜眠。
但他们谁都没注意到,熟睡的男孩紧抱着怀里的胡萝卜抱枕,小半张脸埋在后面,微微勾了勾唇。
……
唐家的中秋宴会最后疾而终,不过那天的“丑闻”,几乎在圈子里传遍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幸灾乐祸,甚至隐隐生起一种他唐承砚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可没想到……仅仅一周,唐承砚以雷霆之势先给唐家来了一个大清洗。那些心怀不轨,不怀好意的全部被断了资产,赶出唐家,其他诋毁过那个养子的企业接连破产。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句话可不是说这玩儿的,唐承砚用血一样的例子,告诉了人们一个道理。
我给你脸,你是个人,我不给你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另外,有门道的听到过消息,唐枭也为那个小少爷发了疯,听说他将那个狼心狗肺的玩伴给拆了。
对,没,就是一根骨头一根骨头活拆的!而且据说为了避免拆到一半那人就疼死过去,唐枭还给他注入了一定量麻药,让一队专业的医生护士在旁边待命抢救,那位玩伴快死了的时候,唐枭还笑意盈盈的问他,自己一共拆了几根。
爸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哥哥坐在沙发翘着腿看手机,叔叔坐在休闲椅看着书,喝着咖啡。
一切都安静又美好,可我们的小王子不开心,他慢慢鼓起了腮帮子,“啪”地放下画笔,捞过旁边的胡萝卜抱枕,堵着气问这几个男人:“你们……你们不要治病了吗?”
唐承砚敲键盘的手一顿,唐枭的二郎腿不抖了,唐遇安翻书的动作也微微停住。
冗长的安静……
小王子更不开心了,他脸颊鼓起一小块,含糊的说:“那棠棠生病了,要爸爸叔叔和哥哥治。”
单纯的小王子最近迎来了成熟期,每天半夜都要做给爸爸叔叔和哥哥治病的梦,醒来后小内裤都湿湿的,前面后面都湿湿的。
他本来不好意思说的,每次做完梦都乖乖拿着小板凳自己在浴室搓内裤,可等呀等,爸爸他们就是不来治病,都硬邦邦的也不要治病。
哼,亲他嘴巴的时候也不伸舌头了,好生气的。
唐棠委屈,可怜巴巴的抱着胡萝卜抱枕,自个儿生闷气。
唐枭叹着气过去,一把将小堂弟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亲亲他的头,在亲亲软乎乎的脸蛋儿,说:“乖乖,之前爸爸叔叔,还有哥哥都做了事,忘了告诉乖乖治病这个东西,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我们在等那天乖乖明白了,同意了,或者……”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或者你不在愿意看见我们,那我们会以现在的身份,陪着你过完一辈子,宠着你这一辈子,纵使没有肉欲的纠缠,我们也依旧爱你。
唐棠听不明白,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懂,干脆拉了拉哥哥的衣服,仰着脑袋认真的问:“那……那你们爱棠棠吗?”他细微地歪了一下头,又问:“很爱棠棠吗?”
他跨坐在唐枭腿上,仰着俏生生的小脸蛋儿,认真又专注的等着一个回答,又软……又可爱。
他们怎么可能不爱他。
唐枭搂紧了怀中软软乖乖地仰着头,好似在索吻的小堂弟,目光里皆是对他化不开的缱绻柔情。
低下头,唇瓣克制地……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鼻尖,嗓音低哑的厉害:“对,我们很爱棠棠……”
“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