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宇见正道乱成一团,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声:“都闹够了没有!那魔头没拿出证据,他说的是真是假没人知晓,你们在打架下去,还不是便宜了他们!”
那些人渐渐停下来,他们知道少盟主说的在理,但心中还是堵了一口气,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宁星宇看着唐棠,眸中闪过阴狠之色,他冷声:“上。”
正道人士大举进攻,喊打喊杀的声音响亮,唐棠绯衣衣摆侧风吹动,姿态懒散:“不闻不问。”
霎时间二人从后掠过,掀起来一阵风,吹的教主青丝微微一晃。
正邪两道终于打了起来,另一边的宁晋鹏失策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搬出了伯父的名头,竟也留不住君离,只好拿起剑拦他。
君离原本只是不解,如今见宁晋鹏如此拦他,瞬间冷下了脸,招招不留情的打了回去。
“让开!”
……
竹叶飘然散落,林深处有一石盘围棋落着一片黑白棋子,佛子眉眼淡漠,对面坐着位老和尚。
最后白子将黑子杀了个干净,寂尘一身僧衣干干净净,拿着佛珠起身,对老和尚道一句佛号。
“今日便到这,天色不早,寂尘该回去了。”
老和尚慈眉善目,看向眉眼禅意的寂尘,站起来对其还礼。
“阿弥陀佛,佛子当真愿背弃我佛,和那魔教教主做苦海中人?”
竹叶打着旋落在了脚边,白衣僧人干干净净,慈悲的眉目低垂,修长如玉的手持着串佛珠,放在身前行礼,淡然:“贫僧愿。”
老和尚看了他良久,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佛子去救那位施主吧,在迟下去就晚了。”
sp;他似乎隐隐要发疯,修长的手成爪,猛的向宁星宇脖子捏去。
周围几个掌门见到机会,立刻围攻上去,一剑指向魔头的后心!
“叮——”
龙渊剑挑开那人长剑,君离一身黑衣萧杀似魔,抬眸时杀气腾腾,那掌门心惊的后退几步。
剩下几人被银针定住的定住,被佛门功法拍出去的拍出去。
唐棠掐住了宁星宇的脖子,拎着小鸡崽似的将他举起来,宁星宇呼吸困难,瞪着眼睛抓挠他的手。
君离一身黑衣执剑而立,神医温柔地掩唇低咳,佛子拿着持珠眉目低垂,他们护在魔头周围。
竟没人近得了那魔头的身!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打斗渐渐停止了,正道中有人对君离一行人不满的大声指责。
“龙渊剑君离,神医温卿隐,佛子寂尘,你们是非不分,枉为正道!”
宁晋鹏也追来了,他见儿子被唐棠捏着脖子,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立马打感情牌:“贤侄!贤侄你糊涂啊!你要我百年之后,如何去地下见你父母!哎……”
正道人士个个义愤填膺,看向君离一行人的目光,和魔教之类异,他们大声的指责着三人。
唐棠眼底隐隐弥漫红血丝,他喘息着加重力道,捏的宁星宇嗬了一声,窒息感憋的脸色紫红。
哑声:“说够了吗?”
众人声音一下弱了下来,只见那魔头微微偏头,看向温卿隐的方向:“今日带没带真话丹。”
温卿隐微愣,真话丹是他们床笫间的小玩意,主要是教主给说不出淫言浪词的佛子和剑客吃的。
不过他来得及,除了银针之外没带东西,只好对唐棠摇了摇头,问:“可要我派人回去取?”
唐棠“哦”了一声:“不用,我荷包里面带了,你把它拿出来。”魔头有时脸皮也挺厚,不满的哼了一声嘀咕:“本想等着今夜欢好前,给佛子和君离服用,让他们叫给我听,如今倒是便宜这伪君子了。”
正道人士黑脸的黑脸,一脸惊悚的一脸惊悚,显然被吓的不轻,眼珠子在他们身上乱转。
佛子和君离前者淡漠垂眸,后者面表情,耳根的红却透露出了,他们并不淡定的内心。
bsp;“少盟主,你父亲说的可是真的?”
宁星宇仓皇的捂着嘴,憋的脸色都发紫了,他坐在地上身体颤抖,僵硬而缓慢的放下手。
沙哑声音悲凉:“是假的,我父亲闭关出了岔子,需要吸收纯阳之人的内力,如今……如今密室内,还有一位少年的尸体。”
宁星宇说完后便知道自己完了,一直沉默的宁晋鹏突然爆发,似乎想要逃离趁机,君离提着龙渊剑拦他,招招凶猛要他的命。
宁晋鹏打不过君离,急得又想打感情牌,便听见那魔头问。
“少盟主,你父亲还做过什么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事?”
宁星宇浑浑噩噩,想起了自己偷听到的秘密,他嘴巴一张一合,心如死灰的说出让众人炸开的话。
“君朔委托他照顾妻儿,父亲……他为了掌门之位,换了君朔妻子的药,导致她没撑到丈夫回来,便撒手人寰……”
君离后背一僵,蓦然看向面目狰狞的宁晋鹏,他父母伉俪情深,一人死了另一人独活的几率不高,就算父亲没赴死,也不可能有闲情雅致,坐什么武林盟主之位。
剑客眉眼凌厉萧杀,龙渊剑挑了个剪花,猛的冲向宁晋鹏。
正道的人心彻底乱了。
宁星宇冷汗淋漓,执拗不甘地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唐棠。
方才魔头不紧不慢的废了他的手脚,如今蹲在他的前面,地上鲜血染红衣摆,他狭长凤眸和宁星宇对视,忽然对其笑了起来。
“噗嗤——”鲜血飚出,剧痛让宁星宇瞳孔涣散,机械般向下看去,只见冷白的手捅进他胸膛,捏住了那颗心脏,最后一阵黑暗袭来。
好疼……
他死前,听到那个被自己偷了气运,三番两次派人去追杀他的魔头,发出一声聊的叹息说,原来他的心,竟然也是红的。
君离一剑捅穿宁晋鹏心脏,冷着脸将他踹飞,那畜生到底弹了两下,便彻底不动弹了。
这场仗以正道落荒而逃结束,今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他们需要思考一下,魔教众人也都散了去。
绯衣魔头坐在地上,伸出手让温卿隐擦,他看向断裂的海棠树,耳边是温卿隐温柔的教训。
让他不要随便挖人心,那些人的血又臭又脏,弄脏了他的手怎么办?
那一树海棠不知活了多久,没有它唐棠早就死了,如今却倒在地上,粉红的相思花落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