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骄叫了几声,就不再说话了,他看到旁边袋子里的药,拿过来准备给唐棠抹时,唐棠不经意说了一句,这药是谁谁谁买的,楚骄擦药的动作停顿一瞬,压下心中的嫉妒,继续把药给唐棠哥哥擦好。
擦完了药,唐棠有点儿困了,打着哈欠和楚骄嘟囔几句,劝他别再喜欢男人了,又说他只把他当弟弟,然后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心想等他们仨回头是岸,各自找了女朋友,估计就不会再欺负他了,也不会再粘着他了吧……
行,也挺好。
楚骄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唐棠合上眼皮,等他彻底睡熟了,一动不动地楚骄才起身,他小心亲了亲唐棠的唇,随后走到衣柜旁边。
棒球帽戴在头顶,苍白的手摸着帽檐往下压,阴影遮挡住他的眉眼,只露出鼻尖和偏艳的唇。
他将棒球棒找出来,藏在黑外套里面,悄声息地走出宿舍。
夜色昏暗。
黑皮一行人包扎好伤口,骂骂咧咧的从医院出来,见有路过的人看他们,立马作势要动手。
凶恶地嚷嚷:“看什么看!在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路过的人连忙移开视线。
他们把路人当成出气筒,但这口气依旧没顺,满口脏话的骂唐棠,叫嚣着下次一定弄死他。
直到走到体院前面,看到个带着棒球帽,皮肤很白的小白脸儿,拿着棒球棍堵他们。
这小白脸虽然拿着棒球棒,但嘴巴涂了女人口红似的,下半边脸看着娘们唧唧,他们谁都没放在心上,俩个体校的嚷嚷着去推他。
“狗儿子,毛儿长齐了吗?就敢独自一人出来堵人了?老子今天就让你,啊——!!”
高大的男生边嚷嚷,边不屑地推搡楚骄肩膀,显然没把小白脸放心上,楚骄被他推得连连后退,这更给了对方的底气了。
然而他在伸手时,对方突然抬起棒球棒,猛的砸在他肩膀上。
nbsp;冲过来的人凶神恶煞,长得又高又壮,楚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既然能在床上和唐棠打个五五开,就说明力气也不弱。
长得漂亮的小病娇,挥动棒球棒打在他们胳膊,或者一脚踹飞来人,踩着他肚子打断他的腿。
一群人打成一团。
黑皮刚被唐棠打成狗,心里本就窝着火,见楚骄被小弟牵制住,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嘴里不干不净,扑上去一拳打在楚骄脸上,楚骄猝不及防被他打的偏过头,棒球帽从头顶滑落到地上。
路灯的灯光下,黑发黑眸的少年维持偏头的姿势,抬手摸了摸嘴角的伤,在黑皮冲过来时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脖颈,将他扔在对面墙上,一拳狠狠凿他肚子,语气有点儿不开心。
“你打到我脸了。”
“哥哥看到会担心的。”
黑皮面容狰狞的大叫,不停的挣扎反抗,不知道他呢喃的哥哥是谁,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疯子!!
不知道过去多久,等体院的人都求爷爷告奶奶痛哭流涕了,楚骄才捡起旁边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戴在自己头顶,去还开门的药店买药,准备在锁门之前回去,回去再给哥哥上遍药。
—
楚骄回去的时候,唐棠刚醒,从被窝里探头,看到他戴着棒球帽,拎着药袋回来还挺疑惑。
他问:“哎,你干嘛去了。”
楚骄脚步停顿,压了压棒球帽,才重新迈开腿走到床旁边,把药放在唐棠眼前:“出去买药了……”随后拿过宁兴逸买的药,趁着唐棠不注意,轻描淡写扔进垃圾桶,表面既淡定又乖巧。
“……买药干嘛,宁兴逸,呃,兴逸不是给我药了嘛。”
唐棠困得睁不开眼,懒洋洋地趴在床边,随口嘟囔一句。
楚骄唇角略微下压,不高兴的胡说:“我买的药好用。”
“……你扯淡”
唐棠语地睁开眼,刚要说些别的,就一下注意到他嘴边的伤,阴沉着脸坐起来,把他头上的棒球帽摘掉,捧着他的脸看着唇角。
楚骄有点儿心虚的缩了缩,被唐棠呵斥一声别动,就乖乖的不敢动了,抿了抿唇任由唐棠看。
“你去打架了?”唐棠语气中压抑着怒气:“那帮孙子打的?”
楚骄不敢说谎,他很乖的,被哥哥捧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没反应过来:“到不该把他们打那么狠?”
楚骄摇了摇头,故意放低自己的语气:“不该欺负棠棠哥哥。”
“……”
反应过来的唐棠清了清嗓子,深以为然:“那你是了。”
楚骄本想让哥哥心软,但听到这话突然有点儿负气:“了也不改,下次还欺负棠棠哥哥。”
“……你没挨过揍吧,楚骄。”
他们抱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楚骄起来又勤勤恳恳地把唐棠身上的药擦掉,再摸上自己的药。
然后再搂住唐棠哥哥睡觉,唐棠不止一次推楚骄,让他滚回自己床,但楚骄次次锲而不舍黏上来,弄得唐棠都没脾气了,任由他抱着说话,没多久俩人就睡了过去。
临封宿舍前几分钟,宿舍门锁被人用钥匙拧开,宴清越进屋后,借着台灯看见唐棠被楚骄搂着睡着了,便静悄悄走过去。
唐棠正睡着觉,忽然察觉有人钻进被窝,从后面搂着他喟叹。
“怎么没穿衣服?知道我会连夜从家跑回来,才特意没穿的?”
唐棠没睁开眼睛,就知道这王八蛋是谁,把他往后推了一推,啧一声嗓音沙哑道:“别自恋了死狐狸,你赶紧给我起开。”
宴清越被他推着,想耍赖抱抱他,但等被子滑落到一边,他看到唐棠蜜色后背一条条青紫伤痕,带笑的狐狸眼彻底变了。
他起身,一手撑在床上,低头摸了摸伤口的边缘,语气不好地问:“谁打的?”
唐棠打了个哈欠,他睡觉并不老实,收回搭在楚骄身上的腿,睡眼蒙松地懒懒道:
“还能有谁,体校那帮孙子,啧……真他妈玩儿不起,带人去学校前面堵我,差点儿把我的宝贝爱车车胎给扎了个窟窿。”
宴清越眉眼戾气骇人,阴晴不定地看向唐棠后背,声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就下床穿鞋。
他这样儿让唐棠彻底清醒,连忙叫住他:“哎哎哎,你干嘛去?”
宴清越平日笑起来妖媚勾人,不笑就很吓人了,眉眼间的戾气很重,很凶:“找他们算算账。”
“……”唐棠都有点同情黑皮了,但谁让他往路上放钉子,活几把该,就是担心宴清越再打一次,会不会把他直接打死,那就没必要了,拉住宴清越叭叭地劝他。
“哎哎哎,别去,我把他牙都打掉了,骄骄还打断了他胳膊?你再去要打他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