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站在沙发前让唐棠靠着,大掌摸了摸他的后脑,低沉嗓音温柔:“你有,棠棠……我们很爱你,也会一直陪伴着你。”
“这是我们四个的家。”
一月份,快要放寒假,前天晚上刚下了一场雪,昨天就阳光明媚,弄得雪都结成了厚厚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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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儿子打定主意不和她走,女人也不再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踩着高跟鞋离开。
他低头看看对方黑色的发旋,冷白的手伸过去,扶住了他后脑短发,安静地做他的依靠。
“宴清越最喜欢逗弄你,惹你不开心了,他会凑过去向你撒娇,会和你膝盖上的猫争风吃醋,把它放下去,自己趴。”
女人安静的看着他,她今天来送前夫,穿了一身严肃的黑色,头发挽起戴着小礼帽,孔状面沙遮挡右眼,让她看起来高贵又强势。
唐棠视线看向她身后,那辆静静等待的车,沉默的摇了摇头。
线不聚焦地看着他的方向。
“爸爸了。”
他们见唐棠一天没吃饭,特意订了外卖,回来的比裴珩晚一步,看到唐棠坐在沙发,头抵在裴珩怀里哭,连忙走过去哄他。
裴珩轻笑一声,他低头看着唐棠的脑瓜顶,又摸了摸他后脑:“好,那我们继续努力。”
窗外飘起了纷飞小雪,寂静的唐家别墅有了人气,孤独的狼崽子在雪夜里找到了自己的朋友。
喉咙哽咽着,嚎啕大哭:“我没有家了,裴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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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越听鼻子越酸,眼泪汹涌的流了出去,都蹭在裴珩的衣服上,心中热意满涨。
医生护士急忙推门而入的瞬间,心电图“滴——”得一声,起伏变成了一道直线,那坑坑洼洼的苹果,从颤抖的手中滚落到地上。
学生们从教学楼出去,到下面是个大斜坡,
“楚骄只为你画暖色,将你的画挂满他得画室,如果被不小心闯入的狗打乱颜料,他就会气呼呼坐在那,等着你过去给他擦手,向你委屈控诉狗的恶行。”
“等我们上了大学,在附近买一套房子,养一只猫,一条狗。”
学校已经清了一遍冰,但道路依旧滑的很,大家宁可绕远道也不愿意在这摔个屁股蹲儿,但……也有比较倔强的。
大冷天儿的,昨天还被拉着做运动,唐棠胃里饿的难受,干脆小心踏上斜坡,他看着裴珩走的挺稳,便也大胆的往前走一步。
结果这一走彻底刹不住了,他猛的往后一仰,脚下刺溜刺溜滑,双手不知道往哪放,迎风大吼:“卧槽!卧槽!啊啊啊啊——!裴珩!!闪开!闪开!!”
大斜坡好长好长,裴珩走在唐棠的前面,听到声音一回头,就被飞过来的黑影扑在地。
刚下得一层雪花柔软,他们齐齐倒在上面,“扑通……”溅起了雪花,又扑簌簌地落下。
“……”
他们头冲下一直滑倒下面,才停住,唐棠趴在裴珩身上,尴尬的瞅了瞅他,裴珩看着他叹了口气,奈低声:“先起来,在坐下去我要硬了。”
他面红耳赤起身,吭吭唧唧:“够了啊,你们怎么每天脑袋里都是那档子事儿。”
裴珩从地上起来,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拍干净羽绒服上的雪,对唐棠勾唇浅笑,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被唐棠眼疾手快的捂上。
对方眼神飘忽看向旁边,路过的几个学生,啧了一声:“算了算了,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楚骄从画室过来,宴清越也打完电话回来,看他们还在这儿没动,叫他:“走了唐棠,我订好那家店的位置了。”
唐棠一听,顿时松开捂着裴珩的手,边往他哪走边嚷嚷道。
“来了来了。”
短发体育生穿着黑色羽绒服,高领挡住脖子,两只耳朵冻得红红的,走到宴清越旁边。
宴清越要风度不要温度,穿着厚实的大衣,里面搭配着高领毛衣,正伸手给唐棠捂耳朵。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惹得唐棠笑骂了一句,楚骄弯腰拍他腿上的雪,将他手放进自己兜里。
裴珩在原地看着他们,唐棠说着说着话,似乎发现他还没过来,回头张望了一下,看到他后才咧着嘴笑,对他招了招手喊。
“裴珩你丫瞅什么呢。”
裴珩笑了笑,抬腿走过去。
冬天天黑的快,出学校的这段路两旁,栽种着两排树木,它们树枝在半空中纠缠,隐隐形成一个拱形,光秃秃的挂满了白雪。
他们咯吱咯吱踩着雪,在雪地留下一串脚印,体育生好奇的问:“哎,你刚刚瞅什么呢。”
“在瞧我的心上人。”
裴学霸说得一点儿不害臊,听到这话的唐棠却臊的面红耳赤。
楚骄觉得哥哥好可爱,但是这幅可爱的模样,不是他撩出来的,他拉着兜里哥哥的手,霸道地和他十指相扣,幼稚鬼一样哼哼。
“哥哥也是我的心上人。”
他们俩都撒娇表白了,宴清越就更不能要脸了:“行吧……你们都说了,那该我了。”
他缠绵地道:“棠棠弟弟是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儿。穿着球衣奔跑在球场时很帅,玩热了掀起衣摆擦脸,露出来的蜜色腰部,泛出一层细密的汗,让人想尝尝是不是甜的,爆发力十足的腿又长又直,圈在腰上的滋味我还没……”
“宴清越!”唐棠听的又羞又臊,涨红着脸吼了他一嗓子。
宴清越骤然收声,他笑弯了眼:“好了好了,不闹了。”
“宝贝,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