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漂流瓶?或者说,摇一摇?我们两个同时激活了玻璃蜡烛,又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巫力频率相同,太巧了吧?”
“不对,对方没发现我,我却可以......”
玻璃蜡烛顶端的灰光已经稳定形态,不再膨胀收缩,其中心点有一颗如虚似幻的彩色光团,一会儿灿如白雪,一会儿明亮如鎏金,一会儿明艳似蓝海......
丹妮神色莫名,有震惊,有不解,又有几分带着不确定的若有所思,她能感应到对方,可对方对她一无所知,还在继续......
对方并非与她施展一样“坐标”的巫术,对面的巫师更像在胡乱摸索,通过玻璃蜡烛的火光随机观察能看到的一切。
丹妮明白那种状态,也许能看到未来,也许能看到某地景象,也许能看到过去发生之事的一些模糊画面,但99.99%的可能,你什么也没看到,一切只是幻觉。
这属于超凡界入门常识,只要接触过玻璃蜡烛,又稍微有点传承的人都该知道。
所以丹妮从来没想过用玻璃蜡烛窥视未来。
“对面那个魔法师就在我附近,距离很近很近,八成是学城的魔法师,如此便能解释为何我能察觉到他,他却对我一无所知了。
因为,学城的玻璃蜡烛来自瓦雷利亚!
如果说大巫师没在玻璃蜡烛中留下后门,打死我都不信。”
丹妮神色越来越确定,她几乎猜透事情原委,只等验证了。
“试试看。”
心中念头一起,一丝精神力如泥鳅滑入虚幻光团中......
旧镇,蜜酒河边的学城,河中鸦岛。
水雾弥漫的夜城,天空一片沉重的昏黑,白日里喧闹不已的白鸦也静静窝在塔顶巢穴里。
鸦巢下方圆形塔楼内,一整层是一个开阔大房间。
超过一百平米的圆形石室,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书籍和卷轴,有些杂乱摆放在桌面,有些干脆一摞摞堆叠在地板上。
周围墙面几乎被破破烂烂、花花绿绿的地图覆盖。
炉膛里烧着火,上面有只铜水壶,壶嘴发出“呜呜呜”的鸣响,变幻不定的烛光下,咕咕白气闪烁出迷蒙云团。
房间中央插着一支高高的黑蜡烛,一米高,细瘦扭曲,烛光均匀散布在屋内,没有因为距离近而更明亮,也没因为距离远而光线暗淡。
这是一根玻璃蜡烛。
蜡烛边站着两个人,一个像屠夫的矮壮汉子,一个四肢修长的短发黑人青年。
“屠夫”公牛般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由无数金属串成的链子,他是一名学士,甚至博士;青年细脖子上也挂着一根绳子,绳子上连着三节链环,一名见习学士。
“马尔温博士,似乎有点不对。”娟秀青年细声细气道。
“你看到了什么?斯芬克斯。”屠夫博士双眼一瞬不瞬看着光焰。
黑人小伙面色纠结,不知该如何描述,“似乎有人透过火焰在看我们,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一个悦耳女声在火光中响起。
“啊啊——”斯芬克斯双眼暴突,恐惧大叫。
马尔温博士不解道:“你嚎叫什——啊啊——”
侧头去瞥小学徒时,学城博士惊恐看到他那对玛瑙色的眸子染成灰色,两束灰光如泪水般流出,汇聚在嘴巴,渐渐的灰光集成一大团......那是一颗人头。
在自家学徒嘴巴里,渐渐爬出来一颗人头,接着是躯干、四肢......
这场景......与从人嘴里钻出个灰色光人相比,贞子爬电视剧算个啥子哟!
阅历丰富的博士也被吓住了。
“不好,玻璃蜡烛竟联通地狱,把恶鬼招惹了过来。”他‘蹬蹬蹬’后退几步,退到桌边,双手往后摸寻到一只短匕,立即就扑了过去。
“真没见识,连我都不认识?”光人已经落在地上,渐渐膨胀成正常形态的女子,面容模糊,一米七左右,四肢修长,身披......
“你是谁?“女人衣服颜色样式都看不清晰,但胸前明显有火焰图形的印记,马尔温感觉有点熟悉。
“火法师,瓦雷利亚巫术的继承者。”
呃,丹妮又“口头转职”成了火法师。
“啊,你,你怎么从我,从我......”黑人青年后退一步,捂着嘴巴惊恐道:“为何从我嘴里爬出来?”
“我叫晰魁,来自布拉佛斯。”丹妮先自我介绍了一遍,才对一脸警惕与恐惧的两人解释道:“并非你嘴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