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翼的两支百人战阵,虽不及中军战阵那般气势逼人,但也肃杀整齐、威风凛凛。相比之下,有鱼村那边摆开的战阵就不够看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有鱼村出动一支百人战阵,就已经出乎众人的预料,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种场面。
等路村和花海村的战阵一出来,众人的反应就不仅仅是惊讶或震憾了,简直都傻掉了,让他们放开胆子去想,做梦也想不到这种场面啊!盘瓠发出那一声震吼,很多人一屁股坐倒在地,都忘了再站起来。
鱼大壳刚才还在得意地笑,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说不清是震憾、恼怒还是惊恐?他本人好歹也是一名三境修士,等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喊道:“西岭大人,您看!我早就说过路村和花海村心怀阴谋,企图破坏国君的定盟大计,这就是证据!”
鱼大壳也被吓到了,但他并没有绝望,自以为底气依旧很足。路村和花海村能拉出三百精壮男子,并不令他意外,真正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全副武装也摆开了战阵。但这也不要紧,他们可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并没有真正强大的战斗力,山爷只是想了这么个法子来吓唬人。
有鱼村的军阵可不一样,那是真正地完全脱离劳作,在相室国派来的兵师指点下足足操演了三年时间,还配备了统一的精良武器,在蛮荒各部族中当然所向无敌。鱼大壳原先最担心的只是若山和若水这两名高手,所以才会请求西岭大人尽量多带几位高手来。
鱼大壳说话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兽皮棚,站到了己方战阵的一侧。西岭身边的护卫们见势不妙,也想护着君使大人退避到鱼大壳那边。但西岭却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方才与他耳语的那名贴身护卫、也是留在君使大人身边唯一的一名四境修士,同样也站着没动。
西岭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动作就代表了立场,假如此刻也躲到鱼大壳那边,那就意味着支持有鱼村和路村开战了,所以他不能动。西岭的位置离若山不远,就在双方战阵对峙间的空地一侧,假如他们真打起来了,他也恰好能站在旁边观战。
西岭朝若山说道:“山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若对定盟之事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完全可以好好商谈,大家又何必刀兵相向呢?我来到此地,绝不想看见山中各部结盟未成,反而自起战乱!”
西岭说话的同时也暗暗心惊,他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若山这边摆开的军阵绝非乌合之众,看气势和装备,那支五十多人的中军战阵,就算在巴原各国中也是精锐;而两边的百人战阵虽然没有那么声势迫人,但显然也不是临时拉凑的,也应该经过了专门的操演训练。
这位山爷六十年前就闯荡过巴原,看来也学过兵师之法,真要是打起来,有鱼村这支百人战阵恐怕不是对手,最终的结果会伤亡惨重。西岭已知若山是一名高手,他还注意到路村的战阵后方还有一名女子,身形窈窕长发及腰,背手而立神情冷峻,应该就是另一名高手若水了。
若山笑着答道:“君使大人看得清楚,我等正在商谈定盟之事,鱼大壳却突然摆开军阵刀兵相向。我才不得不如此,破坏定盟大计之人,是他不是我!”
西岭又问道:“山爷,您怎么可能训练出这样一支军阵?”
若山反问道:“君使大人,请问您此前来过这里吗,是否了解此地各部族的情况?”
西岭答道:“惭愧,看来我对此地各部族的实情所知甚少。”
若山:“当年清水氏一族突然覆亡,却不知是何人所为,山中各部族人人自危,也一度生存艰难,早有建立部族联盟的必要。但鱼大壳素怀野心,不仅想取清水氏而代之,还想占据中央谷地驱使奴役各部族,几番阴谋皆未得逞,于是又想到了借助巴国之力,派人蒙蔽国君获得帮助。
我也察觉了动静,所以训练一支军阵以防万一,如果今天有鱼村好好与各部族商量,不擅动刀兵,我也不会刀兵相向。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征伐各部,仍然是想好好商谈,但若有谁还想捣乱的话,就请君使大人当场下令,我一定不会对他客气的!”
见西岭一直站着没过来,鱼大壳着急了,大声喊道:“君使大人,我们用不着怕他,也不必再和他啰嗦!军阵已摆开,想收手也不可能了,别看他们人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凭我有鱼村的军阵以及大人您带来的高手,正可将这些不服王化的挑事者一举镇压,完成国君之愿与大人您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