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流寇”察觉白溪村有所准备,下个月不便动手,反正他们就是本地人,有得是时间等待,等到白溪村请来助阵的高手都走了、村民们的防备也松懈了,然后再突然袭击,白溪村仍将面临大祸。
田逍忧心忡忡道:“假如花了大代价请来一批高手,流寇下个月却不来,白溪英恐怕该哭了。他哭不哭倒是其次,关键是白溪村以及周边村寨的危机仍在。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宣扬请高手助阵之事,让那些流寇认为能得手,还会按照计划前来。”
虎娃说道:“那些流寇已经很谨慎,因为白溪村规模不小,他们也担心这里可能冒出来什么高手,所以才会勾结妖族一起动手。只要这里没有城廓中的军阵驻守,他们应该会按计划行事的。其实我也觉得很惊讶,白溪村看似强盛,实则就像一只又肥又笨的老母鸡,终于引来了天上飞过的猛禽。”
田逍一拍大腿道:“小先生,您说的太对了!”
虎娃忽然又皱眉道:“可我还是觉得奇怪,那些猪头人与白溪村有宿怨,想来抢仓库里的粮食,倒也勉强能说得过去。可是那样一伙强人,难道仅仅是来抢山薯的吗,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话说到这里虎娃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与田逍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声道:“族长家的东西!”
讨论到此刻,关于这伙流寇的底细,在虎娃心中已变得渐渐清晰。他们就是当地人,其中有至少一名三境以上的修士,而且清一色身手不凡,想当初第一次作案,目标就是那三户人家。而那三户人家的情况,与如今的白溪英家可能是类似的。
那三户人家有共同的父辈祖先,其中还有一名三境修士,其祖上应该出过高手、留下了一批珍贵的器物,被那些人察知了底细。而这样的底细内情,恐怕只有当地人、尤其是当地的修士才会最了解。
第一次行凶,没有人认出他们,而那三户人家也无人幸存。第二次行凶,他们可能被人识破了身份、甚至叫出了名字,所以屠灭了整个村寨;也可能是这个村寨的全体族人都拿起武器战斗,但最终不敌。
那些流寇当然不会是到白溪村来抢山薯和鸡蛋的,他们的目标就是白溪英家。至少田逍和虎娃已经知道,白溪英家里至少藏着六件以上的法器以及其他的宝器,这已经非常惊人,值得那些人动手了。
今天晚间,白溪英不满虎娃“被保护的私产越多、理应付出越多”的说法,表示要将家中的财物运往城廓。而田逍呵斥他,流寇说不定就等在半路截杀,如果抢走了这批东西,族人们也就不必跟着一起倒霉了。这本是一句无心的气话,没想到却一语中的。
白溪英当时闻言变色,看来是被说中了心事。白溪英后来之所以肯下狠心割肉,愿意拿出那些珍贵的器物邀请高手助阵,看来也是隐约猜到了那些“流寇”真正的目的。如此说来,白溪家珍藏的器物,恐怕还不止那么点。
至于“流寇”勾结妖族,可能为了是掩人耳目,而且白溪村很大,说不定也有高手坐镇。一群猪头人冲进村寨抢粮食,村中必然大乱,而“流寇”可以趁乱直袭白溪英家,得手后便从容离去,就让白溪村的村民和那些猪头人去纠缠吧。
就算是满村乱跑、横冲直撞的一群猪,抓也得抓半天啊。更何况发飙的山膏族人,其凶悍可比山里的野猪,不仅能吸引村民的注意,事后也能背上所有的罪名,这是一个非常狠毒而且巧妙的计划。
田逍原先只担心村民们无法战胜强敌,而现在的想法变了,甚至担心流寇下个月不会来,这样消除不了真正的大患。尽管可能是族长家珍藏的宝物惹来了流寇,田逍与白溪英之间又积怨甚深,但田逍还是希望能够全力守护村寨,对抗“流寇”并查明他们的身份来历,这可不仅仅是为了白溪英一家人。
第二天上午,田逍和虎娃主动去了族长家,又和白溪英商量了一番。而村民们皆惶恐不安,都聚在了村寨中央的广场上。中午之前,白溪英召集全族男女老幼,当众宣布了几件事。
猪头人勾结流寇,将要来洗劫村寨。但大家不必担忧,有一位共工大人路过此地,愿施以援手、对抗那些凶徒中的高手。从今天起,大家要打造武器、修固寨墙、接受训练,等到有敌来范之时,都要尽全力保护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