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答道:“可以换一种思路嘛!何必将那仙家洞天结界炼化成洞天神器随身带着,你只要将门户随身带着就行。仙家洞天结界就在那里,若有开辟与穿行空间的大神通,无论身在何处,随时可以出入,这不就相当于随身带着一片天地山河?”
这真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所谓随身带着仙家洞天结界的门户,当然不是扛着一扇门到处走,而是以炼化洞天神器之法,将开启门户的灵引以及神识烙印都融入形神之中。仙家洞天结界一直就在原地,但此人不论走到哪里,施展大神通法力,随时可以穿行到那仙家洞天结界中。
至于这需要多么高的修为、多么大的神通才能办得到,虎娃也不清楚,反正他现在也没那个本事,只是指出了一种思路,这样也相当于随身带着一片天地山河了。
仓颉难掩赞赏之色,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虎娃一指身旁的那株金铃藤道:“我是受到它的启发,先生想必能看出,这是一株草木之精的原身,至于那化形之精灵,我也不知它跑到山外什么地方去玩耍了。这株古藤原身,就相当于那仙家洞天结界;而那小精灵,就相当于那样的修士。
不论它在何处,只要一动念,瞬间便能回到原身;若换一个思路,草木之精不就相当于随身携带了一座修行洞府吗?但草木之精不能离开原身太远,否则与原身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弱,神通法力也会不断被削弱。若是被特殊的法阵或大神通困住,它也是无法回来的。
那么即使将开启仙家洞天结界的门户灵引以及神魂烙印炼化入形神,想随时回到仙家洞天结界之中,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耗费极大的法力。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尚非晚辈的修为所能测度。”
仓颉盯着虎娃,就好像想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似的:“你能想到这些,不仅是受这草木之精的启发吧?”
虎娃点头道:“那是当然!晚辈观世间神道之事,也曾自悟一门秘法,或与高阳天帝所创之纯阳诀有相通之处,能凝炼阴神离体出游。但我却几乎没有专门修炼过,一来是因没有太大必要;二来阴神出游十分凶险、受到的限制亦颇多。
阴神不能长期离体出游,否则必伤神魂,仅仅是阴神之身,诸多神通法力不得施展,遇险时难以自保。阴神虽可随时回归原身,但若走得太远,回来时不知要穿越多少障碍,亦会耗费极大的法力。更凶险的是,若被困于绝地回不来,那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虽极少这么做,但这也是一条可参照的思路。若是修为境界超越凡俗,达到连我也觉不可思议的境界,那出游的就不仅是阴神了,而是纯阳之元神,甚至能脱离骨肉凡胎之限而以另一种方式长存,未尝不可做到我方才所说的事情。”
仓颉:“你练成了菁华诀,也悟出了纯阳诀,而我只是对你提及如何祭炼空间神器,你便能一步步答出了这么多问题,还能想到将仙家洞天结界之门户随身携带的仙家炼器之法。有如此见知,应该也将大器诀修炼大成了吧?”
高人果然是高人啊,仓颉随口就说破了虎娃的隐秘。虎娃欠身道:“不瞒先生,我确实已将大器诀修炼大成,且初时源出自悟,就如菁华诀、灵枢诀、吞形诀、纯阳诀一般。”
仓颉的神色已不仅是惊喜了,看着虎娃就像看着一座宝藏,身子向前凑得越来越近,又问道:“你方才给出的答案只是换了一种思路,取其巧而已。但那‘不可能’是否真的可以变为‘有可能’,就是在人间打造一件神器,能随身携带天地山河?”
虎娃皱起了眉头:“这事说起来好像挺简单的!但若真能做到,又是另一种修为境界了。先生莫要问我,因为我如今也不知;若真有,其玄妙恐不可言,您问也没用。”
仓颉击掌赞道:“好,好,好,好个妙不可言,当真妙不可言!……可是虎娃呀,我感觉你方才这番话意犹未尽,请问有什么可指点于我的吗?”
虎娃正在琢磨仓颉今日为何要问他这些,闻言皱眉反问道:“指点不敢当!……我只是想问先生,难倒这真正的天地山河,此刻不正随你我之身吗?”
这回轮到仓颉张着嘴愕然半晌,然后才长出一口气道:“对啊,你方才形容的这般境界,才是真正的妙不可言。……假如太昊天帝在这里,一定想问你更多的问题、对你的答案有更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