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渐渐苏醒过来了,果然如李明义所预见一样,他成了半个植物人。庆幸的是致命的左手还能动弹,其余身体部分已完全瘫痪了。
令人可恨的是,大司马并没有给他把那棵荀兰草熬成汤药,而是据为己有了。在大司马看来,这神奇的草药对自己日后肯定有巨大帮助,对于一个垂死之人简直就是浪费。
李原雄还是亲自探望了致命,这个“闪电抢”曾经与自己浴血奋战多年,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的白骨堆积在了那把快如闪电的长矛下。如今遭受不测已成废人,而李原雄还未成就霸业,怜悯与遗憾从心中顿时迸发,弄的李原雄很伤感,便早早离开了。
致命见自己已成废人,内心中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他想让家人断了自己的性命,但没有一人忍心下手,最关键的是不敢下手。致命若是被家人赐死,“花海堂”绝不答应此事。
一日,致命喝完汤药,妻子给他擦拭了身子,他目含泪水用颤抖的左手在白纸上写道:“我,致命,生平杀人无数。也许,这就是报应吧。请照顾好自己,我已不想在人间如此痛苦地挣扎了。”妻子看后泪水相涌,用好话劝说他不要放弃自己。
果然,夕阳中,致命自杀于家中。唯一那只可以动弹的左手杀死了自己。
李原雄用了丰厚的葬礼送走了他,而他的家人也安然无恙。致命生前只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奴仆,良好的家庭气氛拯救了所有的一切。恰好与胡三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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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河畔,夜色寂静。偶尔有烟火闪过,烟雾荡漾在水面上一层一层的,美轮美奂。
船头上有一人左手握着一把剑,昂首望着水面,一动不动。
突然,有一人从船舱里出来,左手握刀,右手拽着一潭青酒,一边饮酒一边与船头之人闲聊。
“水面平静至极。往往平静的时候,危险便接踵而至。”
“是啊,张兄。有人正大光明,仗剑走天涯,为江湖除害杀人,有人却把刀藏在袖口里,藏在阴暗处,等待暗杀别人。”
“上官老弟,不可否认,目的都是杀人。”
“那我就不懂了,既然暗中杀人,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反而让被杀之人得到了足够的喘息时间。”
“有人暗中杀人,杀的人多了,熟练了,反而就狂妄自大起来,光天化日轻易暴露自己。令人不解的是又选择这朦胧忧郁的黑夜。”
“有时,狂妄自大害死人啊。”
“趁着月色,上官老弟还是喝酒吧。”
“张兄,只怕这酒此时喝不了。”
只见二人身后窜出五个人影,年龄相仿,大概近四十的样子,个个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尖刀长短、配饰完全一样,分明是出自同一人铸造。
这五人乃是西界人士,江湖上俗称“五行刀客”,以劫财劫色为生,总之就是一个抢劫团伙。平日里隐藏于暗处,很少有人从他们的刀下逃生。
上官松一直在船舱里,休养箭伤。“五行刀客”注意他很久了,他脖子上的那块玉与手中那把宝剑早被盯上了。
之所以没有动手,因为他们的老大见两个柔弱的年轻人且其中还有一个中了箭伤。那时,狂妄自大的内心暴露无疑,他们要等到年轻人箭伤痊愈了再动手,以满足自己对胜利渴望的虚荣心,却不知道低估对手有时是致命的。
“五行刀客”抢劫时,有个规矩,必须先问被抢之人出处。如果是西界人士,人死了必葬。
“船头之二人,家在何处?”
张九天冷声道:“无家无名无姓,大荒原之地。”
上官松冷笑道:“青台山人士。”
“五行刀客”其中一人冷笑道:“看来不用费神下葬了。”
张九天嘴角有一丝微笑,道:“不用下葬,今日自有人为你们下葬。”
上官松不想杀生,动了恻隐之心,劝说道:“你我无冤无仇,大不可动干戈,你们快离开吧。”
“离开?哈哈,那就留下你的头颅再说。”其中一人对着上官松道。
“五行杀手”五刀猛烈袭来,直向上官松与张九天的要害处。
极光剑出鞘,一道光芒划破夜色,伴随那把如闪电般的刀影。“五行刀客”吓得退了几步,又有人喊道:“果然是把好剑,上,杀了他们。”
刀光剑影,血光四射。
安静了,水面起了涟漪已经远去。
“五行刀客”杀人无数,今夜却血溅柳烟河畔,直到死亡的那一瞬间,才知道遇见了前所未有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