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了医院,只见病例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那个早已知道了多年却又不愿面对的疾病——癫痫。
虽然这病在老家的时候已经是被确诊了,可是在这新的环境下,重新得到这一诊断,意味着自己刚刚交到了那些新朋友们也知道了。
而且,最为令她绝望的是——相较于以往是在情绪激动或者睡梦中发作,这次可是在清醒状态中发作。
这使戚凛翎关于疾病的希望全部破碎,她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癫痫患者了。
戚凛翎起初的发作都是在睡眠状态下,通过查阅相关资料,即使医生说这和清醒状态下发作没有本质区别,但她仍抱着侥幸心理。
戚凛翎认为只要不在清醒时发作,就意味着自己的病要轻一点。
那么这场癫痫的噩梦一定会悄无声息地开始,悄无声息地结束,某天一觉醒来,她又会变回一个正常人。
直到那次在食堂发作,戚凛翎才意识到,从此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要悬在头顶,随时随地将她拽入黑暗世界。
她不想认命,却又不得不认命!
癫痫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般成人两至五年无发作才可考虑减药或撤药,病情严重者只能终身服药。
然而,戚凛翎对那些常用的癫痫药物耐受力很差,吃完药后常常会头晕目眩,白天处于昏沉之中,晚上又不能入睡。
可缺乏睡眠又会引起发作。
戚凛翎睡不着的夜晚,只能跑去楼道或卫生间偷偷哭一会儿,再假装没事地回到床上,陷入对发作的惶恐,如此恶性循环。
情况最严重时,轻微的眩晕都会让她无比紧张,怀疑是否又要发作。
这场病彻底打乱了戚凛翎的生活,她一次次从课堂上离开,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推掉所有社交活动,甚至不敢迈出寝室。
到了期末,巨大的学业压力更是让戚凛翎无法喘息。
大一下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戚凛翎强撑到结束,也只写完三分之一的卷子。
老师知道她的身体不适,要帮她想想办法,可戚凛翎不愿意让老师为难,说道:“...我选择休学,就这样吧...”
在这所全国顶尖高校,挂科的后果很是严重,严重到是可以强制性退学的。
为了不那么难堪,戚凛翎果断选择休学。
她想换一种生活方式,赚很多的钱,足够支付那些无副作用的、昂贵的癫痫药品的钱。
因为学的是新闻学,刚好一个舍友的亲戚是中国第一狗仔伟爷的手下,所以对于那些明星们斥巨资来购买独家消息的事儿略有耳闻。
所以,并没有多加思考,抱着赚大钱为目的的戚凛翎就开始了自己的狗仔生涯,并学习伟爷的经验——专门跟拍一个明星。
而戚凛翎就把自己的目标放在了杨梓儿身上,也因此赚取了足够支付自己医药费的钱。
“凛翎...凛翎...”
“凛翎...凛翎...”
直到杨荣荣叫喊了第五次,戚凛翎才将自己从第三人称的回忆中走了出来,迷茫的看这杨荣荣,只听到:“...咱们到时候得坐一起,我给梓儿好好介绍一下你...”
介绍自己?
岂不是自己要去参加聚会?
黑暗的感觉再次笼罩在心头,戚凛翎的头不由得竟有些晕眩,强忍着体内得不适,拒绝道:“晚上我有事儿,脱不开身,去不了。”
说完,也不等杨荣荣挽留,戚凛翎就径直的钻了出去,往中云古街的公交车站方向走去。
“荣荣,刚刚那个小帅哥...不,小美女去哪儿了?”
周璐回个头的功夫,就看不到戚凛翎了。
“说有事儿,走了!”
杨荣荣看着手机新加的微信号,回答道。
“啥...走了啊?!”
就回个头的功夫,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