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凶巴巴的声音,我就知道,是白子墨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他却出来了。
我真不顾一身疼痛沉到这水潭底去,感觉自己犯了多大错似的。
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就喝出了事。
柳逸然却好死不死地说:“白子墨,你这次又要来抢我的人吗?”
这下我除了身上被泡得疼,连心也跌入了谷底。鬼知道白子墨会怎么想我呀。
“柳逸然你发什么酒疯!”白子墨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大袖一挥直接将我们卷到了岸上。
终于没有了那万虫噬骨的痛,我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正想着要跟白子墨如何解释刚才的事,可柳逸然却仍纹丝不动地抱着我,像是护着他的至宝一般,带着醉意朝白子墨说道:“我没有发酒疯,白子墨,你别装糊涂,如果不是你捷足先登,阿莲始终是我的。”
“是吗?我倒要看你有多大能耐!”白子墨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身体一空,紧接着,便落入了他的怀抱。
柳逸然抱了个空,气急败坏起来:“你倒是凭真本事打啊,总喜欢偷袭,玩心眼,下毒,阿莲变成这样,也都是你害的!”
白子墨冷哼一声:“我和阿莲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收起对柳逸然的那种锋芒,低眉看着我:“对不起,我来晚了!身体还疼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白子墨,柳逸然没有恶意的,他只是喝多了想起了往事......”
我看到白子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隐藏起来,只是淡淡地朝我笑了笑,轻抚着我的脸颊说:“我知道,不然他现在已经是条死蛇了!”
搞不懂这两条蛇,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跳脱了,真心无语。
白子墨替我烘干了身上的衣服,用下巴贴着我的额头蹭了蹭,然后将我紧搂在怀里,看向柳逸然。
柳逸然那身黑袍正不停地淌着水,估计刚才的痛感还没有消失,我看到他的脸色煞白的,身体好像还有些微微发抖。
他倔强地站在那,不满的看着白子墨:“你以为就凭一己之力,能解决阿莲的厄运毒体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可以自行压制,你犯不着替我做决定,谁让你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你明知道那潭水会让她痛苦不堪!”白子墨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他似乎忘了,以前他每年都会将我丢下去一次。
要不是我现在浑身乏力,真想友情提醒他一下。
“呵,痛苦?原来你也知道?可这痛苦不是你带来的吗?我可以陪她一起痛,就像当年她陪我一样!”柳逸然怒吼着,脸上却闪过痛苦之色。
“所以,你就将阿莲带到这里来?你以为这样可以化掉她身上的毒?”白子墨沉声说道:“愚蠢至极!”
“我是愚蠢,但我只愿她好!不像你,只会算计,若不是你,阿莲怎么会变成这样?”柳逸然晃着身体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似乎还想要跟白子墨干架似的。
我脑子晕晕沉沉,不明白他们俩为何要争执这些。
我一直都认为柳逸然是喝多了将我当成了当年的‘她’,可我又觉得,他口中的阿莲,就是我。
我对自己的前世一无所知,也不觉得我就该为前世的自己承担什么,那些过去与我无关。
我怕痛,想起刚才被水泡着的感觉,浑身就紧绷到了极点。
白子墨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再受这种痛的,你的厄运毒体,我会有办法解决。”
我轻轻点头,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对我的温柔,迷糊间,好像他将什么东西从我的后背输送进了体内,随后我就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依稀听到柳逸然和白子墨还在争吵着。
但我不确定他们的争吵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个‘她’。
我脑海里酝酿了无数个当年的场景,但最终都是觉得是白子墨横刀夺爱,而柳逸然则爱得深沉而伟大。
耳边的嗡嗡声一直没停,我不由得捂着耳朵大喊道:“你们两个别吵了!”
随后周围真的安静下来,紧接着我睁开眼,便看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白子墨和柳逸然正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看着他们一头雾水的样子,不解地问:“这是哪?你们俩刚才吵什么?”
柳逸然甩了甩他那头乌黑的头发,朝我挤了挤眉毛说道:“他怪我没保护好你,让你着了别人的道呗!”
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