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白子墨没有回答我。
我怀疑他这个时候根本不在我身上的封印里面。
他不是说自己可以随时离开么,指不定哪个时候就离开了。
我轻轻解开衣领,看着锁骨处那栩栩如生的白蛇,说不是心里是什么滋味。
也许是太累了,最终我还是睡了过去。
这一夜好像做了很多的梦,可等我醒来,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起精神准备起床,却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阿莲她没事吧?”
听到是阿亚的声音,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开门冲出去,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不禁热泪盈眶。
上次分别的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触动,总以为来日方长,我们还小,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
可是我们才到江城多久?
李月桐就已经变成这样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阿亚见我出来,也是惊喜,立刻起身朝我问道:“阿莲,你还好吧?在江城有没有人欺负你?”
“大师兄,你这不是问得废话吗?她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还担心啥?”王乐鑫在一旁打趣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来的不只是阿亚,还有沐大师和王乐鑫。
我连忙朝沐大师打了招呼,见他们都看着我,便有些不解:“怎么了,你们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着也朝自己身上检查了一下,除了敞开的扣子露出锁骨处的白蛇头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沐大师捊了捊他那发白的胡子笑道:“白子墨还是信守承诺的,他将你保护得很好!”
“若不是因为他,阿莲也不必要承受这厄运毒体,这一切本就该是他来承担的!”阿亚眉眼闪着淡淡的忧伤:“如果他不苏醒,阿莲的人生就不会如此坎坷!”
“万事都有因果,不过循环而已!”沐大师朝我微微点头:“只可惜云炎不肯来,不然他看到你现在这样,应该也就放心了!”
放心?
我其实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们这打哑谜一样的对话,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养父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而我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为什么看到我现在这样就能放心?
我眼睛在他们四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柳逸然的身上:“柳逸然,你听得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吗?我怎么感觉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甚至还偷偷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我想看看现在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身上传来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梦。
柳逸然却只顾绞着他那垂下来的黑发玩着,漫不经心地说:“有些人希望白子墨永远不要醒,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被报复,可是他们又希望白子墨醒,因为可以逃避责任!”
我心里一万头马奔腾而过。
什么跟什么?
这解释和不解释没有区别。
我不想再跟着猜谜,唯有看向阿亚:“阿亚,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亚看着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这才缓缓将一些事情告诉我。
原来沐大师在阿亚家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厄运毒体,但厄运毒体是怎么形成的,他们谁也不知道。
不过从我身上封印着白子墨来看,很可能这毒体与白子墨有关。
所以沐大师和我养父当时希望白子墨能离开我的身体,他们当时以为只要白子墨不在我身上,一切就都能正常起来。
可在白子墨从我身上剥离后,沐大师看到我身上外溢的毒素就明白了,白子墨不能离开。
当时他们很着急,生怕白子墨拿到逆鳞离开我,最终我便毒发身亡,可是白子墨没有这样做,而是回到了我的身上,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相信白子墨对我是真心的,有白子墨在,我不会有事。
阿亚告诉我,白子墨回到我身上是为了替我压制毒素,但他们心照不宣,就是担心那些无处不在的黑影来搞破坏。
而他们没把这件事告诉我,是怕我担心着急。
白子墨那几天沉睡,是因为突破封印时受了伤,体力不支,而且他还没有实体,再次回到封印还是有很大风险出不来的。
他自己心里清楚,但当时柳逸然劝他的时候,他根本没多想就重新进去了。
所以他们才说白子墨很爱我,为了我放弃了很多。
因此养父也接受了白子墨的存在,他将那片逆鳞放在我的行李中,也是想看看,白子墨到底能为了我做到什么样。
他一直与王乐鑫联系,让王乐鑫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是因为他还不太放心白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