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硕含糊的‘嗯’了声,静默了一会说:“等咱们强大了,都得求着咱们做生意。”
谁说不是呢,老兵在黑夜里吐出一口寒气,“当年为了保护好岛,咱们牺牲了几十个人,往前推算,牺牲的人数不清,不就是为了强到没人敢欺负咱们么。”
“我没娶媳妇,打算把钱都留给侄子,就图个死了清明有人能给填几捧土,咱这种把命栓在裤腰带上的,总不能去让个好姑娘守寡,让孩子没了爸。”
顾硕嗤笑:“就这点出息。”
他还想着和程秀好好过日子呢,媳妇孩子才不是拖累,那可是了不起的盼头。
要是真再打仗,光是想到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绝对能再多霍霍几个敌人。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趁着黑色摸到亮光周围,与此同时也嗅到了类似于烧纸张的味道,黑暗里两道人影正使劲地扑腾呢。
“干啥的!”
黑暗里厉声的爆喝炸起夜从越冬地回迁的几只丹顶鹤。
其中一个男人赶紧开口,“棉花着火了!”
岛上绿植颇多,要是真引起火灾问题可就大了,老兵提起铁锹就开始挖隔火带。
顾硕把手电往瘫倒的另外一个人身上照去,发现人脸微微发青不像是个活人的脸,厉声问:“他怎么了?”
“吃馒头噎着呢,咳不出来,我一着急没注意到烟头把棉花点着了。”
顾硕让说话的男人一块去挖隔火带,自个蹲在了噎着的男人身后,找到肚脐之上,肋弓之下的位置。
程秀的笔记他已经看得滚瓜烂熟,每一个步骤在脑海里都十分清晰。
双手握拳,发力快速由下往上挤压。
他力气大,挤压到第三次就瞧见濒临窒息的人有了反应,低头‘哇’的一声吐了。
赶来支援的其他人已经到了现场,合伙挖好防火带让棉花自由燃烧殆尽。
两个想偷摸着过去贸易的老乡是咋处置的就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事儿了。
一群半夜惊醒的糙汉子蹲在球场上唠苏国的物价。
也不怪老百姓想过去做生意,苏国的物价死贵死贵的。
“一个牛肉馅饼,二十个戈比,换算成咱们这边的钱就是两块钱一个。”
所有人就叨叨好贵啊,真的好贵啊,一个月的工资过去吃不上几顿饭就花完了啊。
“那边经常吃的红菜汤,那蔬菜换算成咱们的钱,一斤就得一块钱。”
所有人继续叨叨太可怕了,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他们那边还有大卖场,每个人买东西的时候都能挎着小篮子自己选购。”
二赖子也在岛上,睁大眼睛不太相信,那边买东西不用排队?要真那么富有也就不用悄咪着跟咱们做生意了。
所有人一哄而散。
假消息,一定都是假消息啊!
这群糙汉子倒是没把今晚的突发情况放在心上,隔天早上出操瞧见吉普车还愣了下。
昨晚的事儿还是把这一片区的领导惊动了。
人特意过来肯定了作业战士们的表现,突出表扬了放哨人员处理突发情况的能力。
领导笑眯眯的问顾硕,“听说昨晚上不是你值班,那么晚在外面干啥呢?”
顾硕实话实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