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说道:“和你小子说笑的,老夫也不会做这种荒唐事。”
“是吗?”张阳苦涩地笑了笑。
走了两步,李孝恭思索着说道:“那要不我们一起去平康坊逛一圈,不付钱。”
“啊?”
“大不了被人打断腿,再者说咱们陛下对官吏的风评看得很重,这样一来我们也能辞官了。”
李孝恭说着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阳惆怅着,“河间郡王,我都已经是成婚的人了。”
李孝恭揪着下巴的胡子,“也对,你年纪轻轻不该去那种地方。”
李孝恭走到大理寺门口,这里就站在一个侍卫,这个侍卫闭着眼低着头手里抱着一把横刀。
这模样一看就是一个高手,和程处默手下的人肯定不是一路货色。
“都审讯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李孝恭把罪状交到他手里。
张阳越看这个护卫越眼熟,低声问道:“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这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当初重伤倒在驸马家门前,驸马不但不相救,还拿光了我的财物,并且将我丢在路边。”
听到这些话,李孝恭看着张阳,神情不可思议,这可是陛下的暗卫呀。
知道暗卫的人不多,他们的名字都不记在兵册中,布置在长安城,负责保护长安城的安全之外,还保护当今陛下。
自从玄武门的事情之后,陛下暗中调查着李建成一脉的余孽。
这也就有如今这些人。
“伱睁着眼的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张阳干笑着。
侍卫见他也不想交出自己财物的样子,拿了罪状便扭头离开。
李孝恭重新审视着张阳,“你小子还做过这种缺德事?”
张阳打算和他分道扬镳,感觉这个河间郡王好似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和这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怪危险的。
“事情办完了,在下就先走了。”
转过身,张阳正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人揪住了。
再迈了迈脚步,张阳发现对方的力气还挺大。
张阳回头瞅了瞅。
李孝恭一张大脸还笑着。
张阳停下脚步,皱着眉神情带着一些忧伤,“河间郡王,我对平康坊没有兴趣。”
“……”
“我也不想放火烧房子。”
见李孝恭依旧拉着自己的衣领。
张阳无奈叹道:“突厥的事情不是办完了吗?还想怎么样?”
李孝恭冷哼道:“年轻人这般浮躁,难成大器。”
张阳纠结着,我也没想成什么大器。
……
两人坐在路边,目光看着一个个路过的行人。
行人有的面带忧色,有的神情欣喜,还有一脸悲伤。
一个穿着朝服坐在路边的中年人,不免引起路人的注意。
还有一个眼神左顾右盼,一脸纠结的年轻人。
风吹过的时候也不是太冷。
张阳背靠着身后的墙,揣着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先是感慨地长叹一口气,李孝恭低声说道:“听说你还懂一些医术,想让你去看看秦二哥。”
“秦琼大将军?”
“是啊,老夫打仗的时候吆喝多,亲自上战场不多,他秦二哥才是一条真汉子,那是真的拼命,可惜他……”
“……”
“小子还想溜!”李孝恭一把揪住他,“走!随老夫看看秦二哥去。”
这河间郡王还是太危险,万一哪天他逼着我要杀人放火怎么办?
在大唐做官果然好危险。
有一个不靠谱的顶头上司更危险。
一路走着,张阳小声说道:“河间郡王,你是不是经常逛平康坊呀?”
“呵,老夫一身浩然正气!到了那种地方姑娘们,都要绕着老夫走。”
“哦!郡王威武!”
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礼部办事最得力的人,这两人合伙辞官,也不知道李世民知道了会怎么想。
秦琼家也在朱雀大街边,左武卫大将军府。
府门口就站着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官兵。
李孝恭说明了来意,便走入了府中。
大将军的府衙一进来迎面就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没有别人家的温馨雅致,这里的布置简单,院子里放满了各种兵器,还有不少目露凶光的官兵。
感受到他们的眼神都飘在自己身上,心想眼神要是能杀死人,想必自己已经死了很多了,而且还是死法非常丰富的那种。
秦琼走到前院笑呵呵说道:“你怎么来了?”
李孝恭指了指身后,“给你带了个宝贝过来。”
“我不是宝贝……”张阳长叹一声。
秦琼看起来和善很多。
大家都是武将,秦琼看起来就文气许多。
李孝恭一看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
秦琼请两人坐下,“听说陛下向河西走廊派兵了?”
李孝恭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这一次我们礼部几句话就能兵不血刃拿下河西走廊,全仗陛下黄恩浩荡。”
一番话说得李孝恭自己都快感动哭了,就差朝着太极殿磕头了。
秦琼盘腿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收复河西走廊一直都是陛下心中放不下的事情,眼下可以收复,鼓舞人心。”
张阳的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一把横刀,刀鞘的做工非常精细。
“咳咳咳……”
李孝恭咳嗽着。
这才回过神,张阳行礼道:“见过秦将军。”
秦琼笑着说道:“不用多礼。”
在隋末大乱的时候,秦琼和程咬金就跟着李世民打天下了。
这些年南征北战留下了不少伤病。
李孝恭仰头叹息道:“如今天下太平了,你我都应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你这病还是要好好治。”
秦琼不可否置地笑了笑。
看向张阳,李孝恭说道:“这小子懂一些医术,不如让他给你看看,听说孙思邈都对他赞不绝口。”
“不必了,孙神医已经来看过了,这病不是几副汤药可以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