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收起这张图,「朕已经让邹国公教导了。」
魏征低声道:「陛下,臣听闻张阳爱看书,此人也有学识,朝议郎一职至今空缺,缺少整理典籍之人,岑文本协助编撰括地志之后便再无暇整理那些典籍。
李泰愣在原地,朝议郎是一个文散官的职位,一个没有实权的官职,心中很讶异魏征什么时候如此赏识张阳了。
李世民瓮声道:「朕会考虑的。」
此刻张阳还在收拾着村子,秋猎之后整个村边的店铺一片狼藉,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一般。
丁熘与何必笑呵呵看着一堆银钱,这是他们的利润,俩人各六十贯。
张阳盘算着把所有的利都分完之后,到自己手里就剩下八百贯了。
何必摆动着自己的小刀,「小张兄弟,你是一个能挣大钱的人,当初某没有看错你。」
丁熘憨憨地笑着,「在下就跟在小张兄弟身后能够分一杯羹就心满意足了。」
丁熘憨厚老实,是个知足的人
何必活得比较洒脱,如今还在店里干活,说不定哪天他说走就走了。
三人从一家小铺子走到现在,两年间都有了一笔不小的家底。
医馆旁有不少士卒正来这里看病,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还脏兮兮的,来这里看病看伤的人越来越多,孙思邈已经打算再招收一些大夫,如今的小医馆走上了正轨。
「你们杀才都把伤口洗干净了再来。」孙思邈大发雷霆地骂道。
军中大多数官兵卫生观念都很差,也不知道他们多久洗一次澡,身上也有各种怪味。
孙思邈的发脾气是有道理的,如果伤口不洗干净会发生感染,处理起来也很麻烦,也会死人的。
光是看着就让人受不了,张阳还看到有人头发都结成块了,他们一哆嗦就见肥硕的跳蚤落在地上。
张阳对上官仪道:「在村口架起几个大桶,以后但凡是军中官兵来这里看病,都给我用热水烫一烫,洗干净,把身上的跳蚤都烫死了才能进来。」
上官仪收到话语就去安排。
这些卫生观念几乎没有的官兵,要是把病带给了医馆其他人那是要出大事的。….
上官仪的组织能力越来越强,村民都没把他当外人,甚至他的地位和村中一直以来主持事宜的牛闯相当。
一桶桶热水倒上,让这些官兵脱了衣服,一个个跳入滚烫的水中自己把自己洗干净才能去驿馆看病。
人洗干净了,那些脏衣服自然也不要了。
干脆光熘熘进入医馆,光熘熘的离开。
张阳仰头长叹,大唐民风还真是狂野,「上官兄啊。」
上官仪回神道:「张侍郎还有何事吩咐。」
「找一些干净的布给他们,让他们遮一遮有伤风化。」
「喏。」
「慢着。」喊住要去办事的上官仪,张阳嘱咐道:「就用村子里干净的旧麻布,别太金贵了。」
「这就安排。」
他们终于有块布挡着了……
张阳走回村子,李玥还是和往常一样粘着师母,嘘寒问暖聊着。
「你看看你们,每次一来就带这么多东西,上次拿来的咸猪肉和咸鸭蛋,到现在都没有吃完,下次可不要带来了。」师母牵着李玥的手一边说着。
看了一眼和李渊下棋的张公瑾。
此刻李渊神色凝重,棋盘上的形势严峻。
张公瑾抬头看了一眼,「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这些日子在家里研究学问。」
「什么学问?」
「就是一种看天辨别方向和位置的学问。」张阳揣着手,目光看着远方。
「看天辨位,你这是堪舆?」
「老师这么说也没错。」
张公瑾移动棋子,「这种杂学还是少钻研,你该多看看圣人典籍,那才是对你有用的。」
「最近在国子监看的书比较杂乱,才有这些感慨,有时候一些书籍中的内容
,给了我不少线索。」
李渊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今日去宫里给朕置办衣物的人回来了,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又打算封你官了,已经在路上了。」
张公瑾眯着眼向远处看了看,「这不是来了吗?」
顺着老师的目光看去,一队兵马确实正朝着这里而来。
来人到了近前才发现是秦琼。
秦琼戴着幞头,一块折上巾包着头。
一身圆领袍乍一看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衣着简单要不是认识大将军,还以为是从哪个卫府走出来的寻常武夫。
翻身下马,秦琼朗声喝道:「张阳!听旨!」
走上前,张阳躬身一礼正打算听着,却见秦琼又不讲话了。
重新站直身体,狐疑的看着他。
秦琼三缄其口,来回踱步,好一会儿才开口,「魏征举荐你回朝入秘书监任朝议郎。」
「我……」
「你先不要讲话。」秦琼深吸一口气,「老夫听说你手中有一味治伤的良药,可有此事?」
「不瞒大将军,我手中确实有这种药,我管它叫金疮药,是活血化瘀,去腐生肌的好药材。」
「治伤药就是治伤药,什么金疮药,这叫法不好听。」
「在下觉得挺好。」
秦琼干脆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了下来,「本来是朝中太监来宣旨,被老夫拦下了。」
「大将军豪气,陛下的传旨太监您说拦下就拦下,真是敢想敢做。」张阳拱手道:「在下佩服。」
「为了万千将士求药,一个传旨太监拦了就拦了,老夫能担待得起。」
「大将军为将士们求药不惜冒犯陛下,实乃义薄云天,在下膜拜之。」
秦琼呼吸沉重,来时怕是很着急。
明白来意,张阳稍稍点头,「大将军是要我把药交给军中?」.
张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