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只是看了一眼便收下了字据,站起身的时候,目光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玥儿,有这般夫婿照顾你,朕也放心了。”
李玥躬身行礼,“不管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只要与夫君祸福与共。”
皇帝点头带着字据离开了。
张阳松了一口气。
李玥走上前,拉着自己夫君的胳膊笑容上都是幸福与温柔,“夫君本来就是要帮父皇,还要和父皇这般谈条件。”
“媳妇,要让你父皇知道得到帮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着李世民离开背影,李玥笑道:“在夫君心里,天下需要一个能够励精图治的皇帝。”
揽着媳妇的肩膀,张阳讲道:“不能让你父皇觉得骊山是他的钱袋子。”
“夫君和父皇都是有理想的人。”
家庭和睦是最好,自家与皇帝之间说不上十分和睦,至少也是一家人。
李玥对杨婶嘱咐道:“还请婶婶去一趟村子,让牛闯派人走一趟陇右,确保高昌送来的财宝和棉花可以平安送来村子。”
“喏。”
以后自己的家底,拿出六万贯银钱很吃力。
关中粮食丰收了,高昌的棉花也丰收了,随着而来的还有一堆财宝。
按照阿达兰送信来的说法,去年开始连年征战,劫下了不少财宝,这些财宝也都囤放在高昌府库内。
李世民就要派出使者前往高昌,这些财宝既然不能交给朝中,也就只能让人送来村子了。
半月后……
高昌将今年新收的棉花又送到了村子里,一架架马车上装满了棉花,来来回回还有好几趟要送。
今年的棉花比去年要多,种棉花的土地也是高昌去年拿下的,今年年初的时候,那些土地也才种上棉花。
棉花本就很轻,马车拉着也不重,以至于每辆马车上的棉花堆积足足有两丈高。
李孝恭安排人手护送之后,棉花的运输也安全。
骊山收到今年新棉花之后,李世民也鬼使神差的拿出了六万贯银钱。
足足六万贯,一箱箱的银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惊了。
朝中明明查验过很多遍,陛下哪里来这么多银钱。
李世民低声道:“这六万贯足够吗?”
房玄龄看了看手中的卷宗,“朝中各部又东平西凑拿出了四万贯,共计十万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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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万贯?”
房玄龄点头,“其中礼部拿出了一箱子的银饼,价值两万贯,这都是礼部尚书张阳吩咐,说是朝堂有难,他责无旁贷。”
李世民又笑了,朝堂有苦难身为臣子,张阳出钱出力自然责无旁贷。
身为女婿他与朕讨价还价,倒也不客气。
朕的好女婿。
外交院有钱,而且很有钱。
这都是六部所知的。
就连李百药的除了朝中俸禄,还能每月领到外交院给的一贯钱。
外交院官吏也是如此,但凡外交院人手,就算只是处理一些闲杂事的小吏一人一月也有一百钱。
这让其他六部也特别羡慕。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陛下的这位女婿很富裕,很多人都摸不清张阳的家底有多丰厚。
解决了收粮的事情,李世民走路的样子都霸气了不少。
回到立政殿,李世民看着李泰,“青雀,以后不用再往宫里送这些东西了。”
李泰愣了愣又尴尬解释道:“儿臣只是照顾弟弟妹妹,让父皇见笑了。”
李世民再是问道:“朕有话问你,你说实话。”
“儿臣一定如实交代。”
“你现在有多少家底了?”
李泰心中盘算了一番,“上月入账五千贯,因为骊山第二个棉布工场开张了,到现在儿臣有家底一万六千贯,年初的时候磕磕绊绊收效并不好,九月开始儿臣手中的银钱应该可以翻一倍。”
这话听得李世民咋舌,一万六千贯还是年初到现在磕磕绊绊积攒下来的。
“那张阳的家底有多少了?”
“儿臣不清楚。”
“当真不清楚?”
李泰低着头小声道:“按照儿臣与姐夫之间的分账,儿臣只是拿了其中三成而已,另外七成各家一分,姐夫独拿五成,一直都是如此。”
“如此说来张阳的家底有十万贯了?”
“父皇此言不妥?”
“如何不妥?”
李泰再是解释,“姐夫手中的多数银钱都用在了骊山的建设,经营的收入大部分一到手又拿出来建设骊山,这一前一后,其实姐夫手中的银钱也不多,儿臣估算最多七万贯,没有父皇所言十万贯之巨。”
再是沉下心情,李世民想笑又笑不出来,青雀若说得不假,让张阳拿出六万贯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底了。
礼部的银钱就不说了,那是张阳用倭国人手中得来的银钱,而且这些银钱自运到长安城就放在外交院,他自己从来没有动过。
骊山,张阳烤着肉串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下意识地收紧衣衫,“这天也不凉,怕是说我坏话?”
李渊接过自己孙女递来的茶水,“玥儿,麦子已经丰收了,什么时候可以酿酒?”
“皇爷爷何故如此着急?”
“茶水寡澹不喝也罢。”
“孙神医说了,皇爷爷不能多喝酒水,对身体不好。”
李渊还是摇头,又把目光放在张阳身上。
“您老吃个烤鸡翅。”张阳递上一串,又开始整理一篮子的鸡爪。
李渊放下手中的茶水,一口老牙齿啃着鸡翅膀,“你借给二郎六万贯银钱,用来给官仓收粮,这些银钱够吗?”
“这些银钱只是用来应付关中,至于关中之外由地方查阅之后会交给朝堂再做定夺,之后的事情应付起来就不用太着急,周转调度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