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手里的扇子还在摇着,「几位叙旧可以晚点再继续,这是外交院,你们能否先谈谈正事。」
话语落下,一群吐蕃人这才停下了议论。
禄东赞的目光看着张阳,「张阳,这就是你说聪明人容易栽倒的原因吗?」
张阳笑着,「你是说吐蕃败了的事吗?」
「赞普还在,吐蕃还没有败。」
面对这么一个嘴硬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让人有些懊恼。
张阳放下手中的蒲扇,「打仗的事情我不懂,我现在很希望现实可以给你两巴掌,治一治你嘴硬的毛病。」
「嘴硬?」
还是点头,张阳继续道:「没错,这是一种病,所以我们中原人向来都是谦虚好学的,你看了我们中原这么多书籍,就是没有学到精髓。」
禄东赞呼吸沉重。
张阳再是讲道:「之前你冲撞魏王殿下,还有火烧驿馆的事情我们已经给出了处置,好在魏王殿下不计较,冲撞的事情便免了,火烧驿馆便用交罚钱来解决,你之前用来进献的财宝全部当作罚钱没收,可有异议。」
「冲撞魏王是你们设局,不论我怎么说都是一个结果。」禄东赞深吸一口气继续讲道:「至于火烧驿馆的事情我认,罚了多少钱也都是你们说了算。」
张阳再是点头,「既然这些罪你都承认,那我再讲一件事,你火烧驿馆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我们大唐一直以来都很大气,本想此事就此揭过,你们松赞干布找了个要救你的由头,向大唐开战,此事也是吐蕃的过错你们认不认?」
几个吐蕃人又开始议论。
外交院众人也小声讲着话。
李承乾低声问向房玄龄,「房相,张阳这么说合适吗?」
房玄龄闭着眼点头,「所谓师出有名,大唐开战自然有正当的理由。」
在史书上,大唐要站在正义的一方。
外交院此举很合房玄龄的胃口,很是满意。
看这些吐蕃人一直议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一个结论。
张阳揣着手皱眉道:「敢问吐蕃大相,讨论得如何了?」
禄东赞重新抬起头正声道:「若是他国使者也被圈禁拿入地牢,会不会也有人向大唐开战。」
「大相这般话语不对吧,我们大唐一直对错分明,他国使者都是大唐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圈禁他们,再者说你火烧驿馆还冲撞魏王,照理说也是我们大唐向你们吐蕃问责。」
「而你们吐蕃不仅不认错也不来解释原因,松赞干布就胆敢在边关发动战争!敢问吐蕃这么做对吗?」
张阳的话语回荡在外交院内,掷地有声。
禄东赞深吸一口气,像是忍受了极大的屈辱,「吐蕃愿向大唐道歉停战。」
「吐蕃大相,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什么?」禄东赞抬头错愕。
「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形势,现在要停战不是你们吐蕃说了算,更不是我们外交院可以说了算的。」
「你想怎么样!」禄东赞咬牙切齿看着张阳。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对手。」张阳叹道:「我们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以后我还要请你喝酒,好好畅谈人生。」
看对方不讲话,张阳清了清嗓子,「你看看你,这种眼神看着人就像在看一个仇人。」
禄东赞重新闭上眼缓声道:「既说要停战,大唐也是有条件的吧。」
「没错,希望你不要再提什么求娶公主的话语了,边关战事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
禄东赞浑身颤抖,听着一言一
语就像是一把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就看大唐要如何下刀了。
咧嘴笑着,张阳又道:「停战的条件也很简单,割地,赔钱,称臣!」
禄东赞再次还以怒色,「不可能!」
张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要想清楚了,就算是你不给,我们大唐也会扫平吐蕃,将这些领地收为大唐所有,届时你想要再说条件就晚了,我们想要的会比你现在能给的还要多得多。」
禄东赞红着双眼,「你是在羞辱吐蕃!」
「大相兄此言差矣,两国交战不是没有成本的,既是战争势必有输的一方,你若是心中还怀有希望,那就希望松赞干布能够扭转现在的败势打个翻身战。」
「大唐想要吐蕃多少土地?」
张阳揣手思量片刻,开口道:「河湟以西三千倾地。」
「你休想!」禄东赞怒目双手握着拳。
李承乾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这场谈判从开始到现在,张阳所要的土地几乎是吐蕃仅有的富裕之地,将这片地交出来,以后的吐蕃人就只能去更偏远的苦寒之地。
这是要断了吐蕃的生路,仔细想想换做孤,孤也不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张阳笑着,「这只是第一个条件,还有两个条件要不要听我说说。」
「不用说了,我们吐蕃人就算是全部战死也不会答应这些条件!」
「其实大唐并不着急,今天大相兄刚刚从令圄中脱身,不妨好好歇息一些时日,再做打算。」
「不用打算了,我们吐蕃就算是只剩最后一位勇士也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
禄东赞大声说着,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张阳颔首点头,「禄东赞你我相识多年,来来往往明里暗里也交手这么多次,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对手,我敬重你,给你时间考虑,你们可以先回驿馆休息了。」
又是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禄东赞记下这里每一个人的面孔,转身离开走向驿馆。
外交院内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么多年了,从当初吐谷浑到高昌,还是现在的吐蕃,你办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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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还是突厥人语调都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