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神色凌然抱拳道:“这都是张阳的安排,你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地州府的左官,将来必定也能在更高位,待来日回长安再一起饮酒。”
张大安翻身上马,看着幽州方向意气风发,“爹娘,孩儿这边便走了。”
听着这个话语,张公瑾的夫人眼中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四位壮汉也跟着一起翻身上马。
“驾!”
随着一马鞭挥下,战马扬起前蹄向着幽州进发。
身影越行越远,程处默看向张公瑾,“邹国公放心,此四人都是某仔细挑选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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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张阳的事情老夫不便过问,大安的安危交给你来安排老夫也放心。”
一边还安慰着自己的夫人,张公瑾重新走回村子里。
程处默看了看眼前的骊山村,便带着人往长安城走去。
夏季的雨水很充沛,这也映照了张阳的话语,这种丰沛的雨水对田地来说要做好内涝的准备。
长安城的各个年久失修的街巷有不少的积水,也有一些地方的水渠因为堵塞有污水漫出来。
好在之前张阳有劝谏,朝中的准备很充分。
李世民听着户部卢承庆的禀报,也感受着眼前文吏们崇拜的眼神,这个皇帝一时间很享受。
只要臣民眼中朕是一个明君,女婿的冒犯就可以抛到脑后。
李世民对此很高兴,心情也很不错。
关中正是夏天,禄东赞从陇西一路赶,路途一个月才到了逻些地界。
禄东赞一边赶来没有看见遍地的尸骸,一个个牧场也都保存得完好。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他心里越发不安。
听这里的牧民解释,唐军攻入吐蕃没有破坏牧场,反而善待这些牧民,这一仗不仅仅让松赞干布失去了不少的信任,而吐蕃的牧民对中原多了几分好感。
这不是一个好情况,可见当时吐蕃与中原打仗,战事一边溃败,人心也在失去,可见当初赞普所遇的情况有多难。
一直到了一个大营前,关中兵马正在这里休整。
注意到一群吐蕃人正停驻在大营前,士卒上前问道:“何事而来?”
听到眼前士卒讲的吐蕃话,这让禄东赞更为讶异,他还是用关中话朗声道:“此地驻军的将领是何人?”
“是苏定方将军和李道彦将军。”
禄东赞记下这两个名字,离开了此地一路赶去逻些。
吐蕃和大唐的这一仗,让吐蕃的人口锐减。
禄东赞进入了吐蕃地界,见到了不少妇人孩子,却是很少见到壮年男子。
在远处有一片房屋,房屋简陋没有长安城的房子这么漂亮结实。
这些房子都是用牛粪和碎石堆砌而成。
一旁还有人放着一大群的牦牛。
看到是大相回来了,从一个个房屋中走出几个壮年吐蕃男子,上前询问着在长安发生了什么。
禄东赞的眼神带着些许怒意一直走入这片房屋,走到一个房屋前,看到屋内赞普正在和大唐文吏相对而坐,而一旁还坐着和尚。
这个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从吐谷浑抓来的唐玄奘。
那时候赞普放了这个和尚,禄东赞心中惊疑这个和尚怎么又来吐蕃了。
“见过大相。”
看这个文吏向自己行礼,禄东赞径直走到松赞干布面前。
唐玄奘念了一声佛号,“赞普愿意停战以免战乱再产生杀戮,这是善良之举。”
“赞普为何要答应大唐这些苛刻的条件!”禄东赞用吐蕃话大声说着。
“吐蕃不能再打了,这么打下去吐蕃的壮年男子都战死了,便再也没有以后。”
禄东赞浑身颤抖,心头又悲又无奈,本就准备质问的怒意看到赞普落魄的样子,心中那股怒意又没了,“就算这般屈辱也要接受?”
松赞干布缓缓点头。
“赞普已经决定明年去大唐朝贺,这对大唐和吐蕃都是一件好事。”
听到一旁的文吏用关中话讲着,禄东赞当即怒目看着他,“你是何人?张大素人在何处?”
“他离开逻些有段时日了,这个时候应该快到长安,大相一路来难道没有遇到吗?”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他又解释道:“下官乃外交院使者,从此常驻吐蕃接洽大唐与吐蕃各项事宜。”
松赞干布带着禄东赞走出屋子,“这一次回来你去看看几位族长,安抚他们是必要的。”
禄东赞低声道:“我们不是败给了大唐,我们是败给了张阳恶毒的手段。”
松赞干布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我想见一见张阳,你与他作为对手这么多年,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此人手段强硬,做事张狂诡计颇多,算计城府极深,还是当年张公瑾的弟子,据说这个张公瑾就是当初天可汗座下几大谋士之一。”
松赞干布点头,“看来是我们小看了中原的谋士,他们的智慧才是我们需要的。”
指向远处的雪山,松赞干布又道:“几夜的长谈听了唐玄奘的话语,我受启发很多。”
外交院的文吏笑着走上前,他无视了禄东赞眼神中的敌意,对松赞干布讲道:“吐蕃的建设我们的礼部尚书张阳也有一个建议,就是在逻些建设一座吐蕃的都城,这是一座宏伟的都城叫作布达拉宫,布达拉在吐蕃语中有圣地的意思。”
说完话又被禄东赞瞪了一眼,这个文吏还是微笑着站得笔直。
松赞干部苦涩笑道:“我从未见过张阳,却感觉已经与他交手数次,我想他将来会是我们吐蕃最好的朋友,我愿与他结交,我和他会成为好兄弟,也是我们吐蕃勇士的好兄弟!”
听这位吐蕃的君主能够这么说,文吏笑着讲:“赞普能够不计前嫌,想必张尚书一定会很高兴。”